李慎远远的看了一眼季晨，后者也点了点头。
李慎听着王言的部署，心中对这场战役也了解了几分，王言再怎么说也是之前李成的副将，多多少少也都在李成身边练出了点真本事。
所以在人员布置方面倒是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前锋等一任军职都大多给了新来的小将，他们这些人之前也不过只是其他大晋边境的守军将军，都是被皇上空降在镇北关里的，论起冲杀在经验上倒算是落了下风，但这群年轻人最不缺的就是一股狠劲。
他们现在最想的就是杀敌立功，让老将们对自己心服口服，我又看了看季晨的面色，发现并未有什么不满，看来这些人也是想趁着这次战事立下功劳，让自己官职向上升一升，在镇北关里的话语权重一些。
又看了看了周围的老将也对他们没有异议，至此全部的作战也就说完了，李慎向着外面走去，想着此次的部署，王言倒是有两把刷子，自知道现在镇北关里人心不齐，但还是大胆启用小将，虽然是将最危险的职位给了他们，但最危险的位子往往也代表了，奖赏最丰厚的机会！
摆明了就是一副让你们去捞功劳，但有没有命回来，就是你们的本事了。
其他的旧将则是分配到了很多肥差和一些关键差事上，比如粮草和守城。
这些其实都不是李慎能管的，对于这种守城战，他又没有经验，不能说只凭着读了几本兵书，就妄自推翻王言的安排，毕竟一个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将领，总比李慎这门外汉要强的多，毕竟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李慎这种监军，打了胜仗功劳全在将领头上，可要是打了败仗背锅的将先会是他，所以李慎不可能会公然和王言唱反调的。
李慎走到城墙上，身后的赵明看着远处的军队，尝试着问了一下：“监军，听说之前在蜀地当过兵？”
“嗯，意外罢了。”李慎有些意外的扭头好奇的看着王言。
王言也觉察出李慎眼中的好奇，立马解释道：“那这种攻城战想必是参加过吧？下官只是想问一问。”
李慎摇头，回应着：“没有，那时候我不在剑门关，魏元帅和反贼的攻城战我没有看到过。”
听到这里，王言脸色一笑，对着李慎说道：“下官有次参与过攻城战，也是作的守方。”
李慎兴趣一下子就起来，挑了挑眉示意让他继续说。
“那时候，是在西边，那里有几个大晋的附属国，他们叛乱了，我们人数少被困在一座小城里，我们几千人和两三万人打攻守战，战况很惨烈，到最后没有守城器械，我们就把城里土著的房子拆了，没有食物就和城里的土著家去搜，整整拼了十多天，到了最后，搜刮土著已经什么都搜不出来了。”
“那些土著不爱惜同胞的尸体，死了就抛弃在哪里，我们每天晚上清理掉的尸体也有一千多具，每夜焚烧他们，城里面到处充满了尸油的味道，那种味道我现在还能记得。”
说到这里，王言眼中充满一丝庆幸，笑着说道：“幸亏我们坚持下来了，等到了援军，不然我们真要吃人了，哈哈。”
李慎眼神平静，点了点头，打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攻城战更是时机千变万化，一个不小心守方也会成攻方。
李慎一开始就知道，远处一片黑压压的人影，已经盘踞在原地两个多月了，这些蛮子不会放弃镇北军这只狮子落魄受伤的时机的，这场战役早在李成兵败之时，就已经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