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兆从没想到还有这个角度,任他能言善辩,舌灿莲花,此时也卡壳了。他讷讷的看着霍大将军,张了张口,情急之下又不知道说什么。
“拖上来!”霍大将军怒喝一声。
几个玄衣的卫士拖上来一个人,是哭成了泪人的慕容雪。
朝臣们惊呆了,慕容兆脸都白了,气的暴跳起来:“陛下,霍大将军实在是太无礼了!”
霍大将军道:“陛下,老臣只是一个丧女的老父亲,我的女儿若是在天有灵,知道有人借着她的由头,在外草菅人命,一定会魂灵不安的。”
慕容兆扶着慕容雪站起来,一听这话,整个人背脊一凉,他知道要糟。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幽州王便出声道:“子青是个宅心仁厚的好孩子,她若活着,知道有人拿着她的名头,在外面因为口角,便害死了好几条人命,一定不依的。”
老丞相也叹了口气:“当年子青姑娘进京,路过小白街,见街上幼童没有御寒的衣物,便将自己的嫁妆都捐给了慈安堂。”
“不错,当年她出嫁,送亲酒的时候我在,堂堂霍氏掌上明珠,嫁妆只有一柄宝剑。子青姑娘,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骠骑将军难过的说。
霍大将军和霍子孟也重重朝着皇帝跪下。
“陛下,慕容氏纵容慕容雪草菅人命,胡作非为,致使京城物议纷纷,可怜我的女儿,人都死了,还要被他们充作由头,请陛下做主,还我女儿一个公道!”霍大将军道。
慕容雪早已经吓傻了,她拼命摇头。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惊慌的抓着慕容兆的胳膊,哭成了泪人。
慕容兆烦躁的不行,和燕王交换了一下眼神,对方眼里也是面露忧色。
今日,只怕难善了了。
骠骑将军常年征战,一身伤病,本不欲趟这趟浑水,但如今霍大将军出山,他的授业恩师跪在这里,他就不得不说句话了。
他也跪了下去:“陛下,此事再明白不过,是这慕容家的女子胡作非为,打着家族旗号草菅人命,本不干慕容家的事情,是少主被这贱人蒙蔽了双眼,这才闹到了陛下跟前。”
皇帝微微看了慕容兆一眼,并没有说话。
骠骑将军继续道:“这小女子的事情且先不论,顾清河出自顾氏,乃是清正人家的好儿郎,又曾尚渔阳郡主,此番乃是见义勇为,不但不该罚,还该赏,如此,也可告慰郡主的在天之灵。”
皇帝点了点头:“将军说的有理,该赏。”
幽州王趁火打劫:“顾清河该赏,这女子也该罚杀!”
慕容兆疯了:“老王爷你不要欺人太甚!”
慕容家派系纷纷附和:“这不过是个小姑娘,受了惊吓的反应,她已然受了委屈惊吓,若要再杀她,岂不是毫无天理么?”
朝堂上又吵翻了天。
令狐丹昔疑惑的揉了揉眉心,人都开始晕了,这事情的走向他是万万没想到的。
这也太魔幻了。
那群老头子刚刚还在吵顾清河要不要给白身的慕容家护卫偿命,这会儿又变成了慕容雪要不要给小白街的百姓偿命。
慕容兆堂堂慕容家少主,在北疆一人下万人之上,还从没受过这等气,几乎要个呕出血来。
就在这吵的鸡飞狗跳的时候,皇帝终于受不了了,把案件发回了大理寺,要他们重审。
审不明白就别干了。
并解了顾清河的禁足,把慕容雪给禁足了!
令狐丹昔这回是彻底麻了,这么刺激的场景,他还只在话本子里看到过。
这一出一出的,跟唱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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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咸跟着霍家人欢欢喜喜出宫,一出来就瞧见了前头的令狐丹昔,那小子正站在马车边上和小顺聊天。
看脸色,感觉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霍子孟拽了拽她胳膊:“走吧走吧,令狐家的人不好招惹,也不好玩。”
这姑娘经此一役,已经把周小咸当成了过命的朋友。
周小咸鬼使神差的摆了摆手,跑过去找令狐丹昔聊天。
“嗨!”她突然冒出来,得意的冲令狐丹昔笑了一下。
正发呆的令狐丹昔回过神,一看是她,眼睛亮了一下:“是你!你方才去哪里了?”
还以为这小子出什么事了呢。
周小咸有点得意,她老神在在的凑近面前清贵无瑕的公子,低声道:“我啊,写了一场大戏。”
令狐丹昔眼睛更亮了:“你的话本子写完了?”
周小咸:“……”
扎心,他竟然只关心话本子。
她伸出手,朝令狐丹昔招了招,示意令狐丹昔头靠过来一点。
令狐丹昔愣了一下,往前走了一步,周小咸看他突然过来,吓得往后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