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近驼峰的山道上,几辆马车不规则地翻倒在地,在马车的周围,还有一些散落的兵器。
马车上的刀痕,预示着这里发生了一场激烈的大战,而草木上未干的血迹也预示着,这场惨烈的战斗刚发生没有多久。
但有一点很奇怪,四周并没有见到死者,甚至连毒龙寨离开的痕迹都没有,一切就好像被人为清理过一样。
这时,两名平民打扮的捕快,沿着驼峰的路来到这里,看到满目狼藉的战场,立马意识到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为首的捕快,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战斗中所留下的痕迹,随后得出结论:“看来那小子并没有说谎,只是他给的这个时间似乎有些不对,或者说,毒龙寨的人已经提前动了手。”
另一名捕快闻言, 有些拿不定主意,“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是继续找还是就这样回去?”
为首的捕快稍作思考,道:“还是回去吧,毒龙寨的人可能还没有走远,如果我们被毒龙寨的人发现了,那可就小命不保了。”
另一名捕快闻言,立马点头附议:“对,那还是保命要紧。”
就在两名捕快前脚刚走,在他们方才所逗留的地方,侯靖从一棵松树上探出了头,一直注视着他们离开后,这才悄然的消失在树林里。
不久后,侯靖便出现在毒龙寨的后山。
“这么快回来了?”元文修意外的望了一眼侯靖,问道:“情况怎么样?”
“钟龙咬钩了!”侯靖笑了笑,脸上看起来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元文修闻言,面色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有些凝重,“是吗?这么说钟龙已经从叶仕欢那里得到了山上的路?”
侯靖默然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就看钟龙愿不愿意相信叶仕欢的话了,如果相信,那最迟明天,钟龙应该便会有所动作。”
元文修望着后山外的云海,面色惆怅。
侯靖闻言,心中也在祈祷,“但愿一切都能够顺利吧,这样一来,没了钟龙,大哥也能放心的回江都了。”
虽然元文修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并且眼下的情况来看,也大致是在按照他所预想的方向发展。
但元文修并没有想到,叶仕欢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懦弱,而且为了填补他计划里的漏洞,到现在也没有将那条栈道透露给钟龙。
···
松山县,钟龙的府邸。
“驼峰附近确实有人遭遇到了毒龙寨的洗劫,但时间比那小子说的,提前的不少。”杨捕头将驼峰的消息汇报给钟龙。
钟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现场可有什么特征?”
杨捕头如实道:“除了血迹和马车之外,看不到任何的尸体。”
钟龙吐出一口浊气,“看来是他们没错,除了他们,没有哪伙山匪会闲着没事去清理痕迹。至于时间有些许出入,这也很正常,哪怕是毒龙寨,也没法准确判断对方何时会出现。”
“小的明白了。”杨捕头点了点头。
钟龙沉吟了片刻后,又问道:“你可知道,毒龙寨袭击的那伙人是什么来历?”
杨捕头小心翼翼的望了钟龙一眼,道:“根据回来的人汇报,马车上有着徐山县徐家的字号,所以小的斗胆推测,应该是徐山县徐家的人。”
“徐山县的徐家?他们的人怎么会来松山县?”感到有些疑惑的钟龙,将目光投向了身边的管家。
管家见状,在钟龙的耳旁小声提醒:“老爷您忘了,上次徐浩曾找你谈过购置兵器的事宜,那时您可是当场答应了的。”
钟龙闻言,脸上一阵阴晴变化,“本就是酒后的戏言,这徐浩怎么就当真了呢?这徐浩也真是的,明知道松山县近些年不太平,来之前怎么也不跟我打一声招呼呢?这个时候还真会给我找事。”
管家见钟龙越说越气,也在一旁给出了自己的推测,“也许是近日徐山县与顶羊县的矛盾加剧,所以徐浩才会不打招呼就过来了吧。”
“可恶!”
钟龙闻言,气得猛拍桌案,将面前的桌案,拍得四崩五裂。
钟龙沉思了片刻,带着毋庸置疑的语气:“杨捕头,你现在就去问那小子,务必要将上毒龙寨的路从他嘴里抠出来。记住,管好自己的手,别一冲动把人给弄死了。”
“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去。”杨捕头如蒙大赦,以近乎于逃的方式,离开了钟龙的府邸。
杨捕头前脚一走,钟龙立马向管家吩咐:“一般的无名小卒,徐浩是不会接见的。你稍作准备,去一趟徐山县,将这里的情况,跟徐浩解释清楚,免得他还以为是我在搞鬼。”
“明白!”管家朝钟龙行了一礼,躬身退下。
管家离开后不久,钟龙想起毒龙寨的种种,一时间百感交集,化作一声长叹:“这毒龙寨还真是一块顽疾,一日不将他根除,他便日日来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