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爷,您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也好让卑职来迎接你啊。”
钟龙刚来到县衙地牢的门外,县太爷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消息,匆匆跑来迎接。
钟龙笑着回应:“这又不是别的什么地方,就像自己的家一样,难道我回自己家,还要提前向您通报一声不成?这不显得见外了吗?”
“钟爷说的是,是在下糊涂了,县衙欢迎钟爷回家。”县太爷能够听出这是钟龙的客套话,但依旧打心里的感到喜悦。
陪着钟龙走进地牢,县太爷小心恭维:“不知钟爷可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在下效劳的?”
钟龙闻言,若有所思的望了县太爷一眼,“你别说,好像还真有用得到你的地方。”
“钟爷尽管吩咐,只要能帮到钟爷,在下定当赴汤蹈火。”县太爷奉承,态度诚恳,带着浓浓地谄媚。
钟龙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告诉县太爷:“等会,我会作为徐山县的徐浩去见叶仕欢,若是叶仕欢质疑我的身份,我希望你能够为我作证。”
县太爷拍着胸膛表态:“钟爷放心,此乃举手之劳,在下定当极力配合。”
钟龙见到叶仕欢时,发现叶仕欢坐在牢房里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一名囚犯,反而像是这里的狱头。一旁的几名狱卒,都对他呈现出毕恭毕敬的模样。
看到这一幕,钟龙是又惊又气,忍不住朝杨捕头瞪了一眼。
他只是让杨捕头别把叶仕欢的命搞没了,可没叫杨捕头,将叶仕欢当成大爷来孝敬啊!
杨捕头面色无辜,缩了缩脖子。
这时,叶仕欢也注意到了钟龙,看到县太爷与杨捕头,不自觉对钟龙流露出的态度,他已经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原来钟龙长这样啊?看起来也不太难对付嘛!”
叶仕欢嘴角隐约露出一丝笑意,在他看来,钟龙这样的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出现在这里,便等于将心事告诉给了叶仕欢。
“恩公您怎么了?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的?”钟龙来到叶仕欢跟前,望着先前那几道鞭痕,面露怜悯。
演是吧?
叶仕欢见状,瞬间知道了钟龙的来意,当即配合出一副疑惑的模样,“请问你是?”
钟龙赶忙解释:“在下徐浩,是徐山县的一名商人,途经驼峰之时遇到了山匪洗劫,幸得松山县的官人所救,后得知是恩公您报的信,所以特来向您当面致谢。”
“是吗?”叶仕欢故作狐疑地望了对方一眼,“阁下没事就好,区区小事相信换做他人也会这样做的。”
叶仕欢的回应,引得钟龙若有所思,目光中,也隐隐有些闪烁。
而后,钟龙摆出一副关心的模样,“不知恩公犯了什么事让您身陷囹圄,敢问有什么是我能帮您的吗?”
叶仕欢心里发笑,表面却摇了摇头,婉言拒绝:“阁下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之所以有今日的处境,完全是罪有应得,该受囹圄之苦。”
钟龙闻言,故作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又问:“那敢问恩公可有亲人在世,或是有什么未了的心和牵挂?”
叶仕欢神色一暗,摇头哀叹,“上天不遂我意,我的亲人接连遭遇不测,早已不在人世多年,我孑然一身,无亲无故又何来牵挂之说?若说心愿,能见你们平安无事,这个心愿也算是了了。”
“那真是可惜了,恩公大恩大德在前,而我却没能力为恩公做些什么,实在是惭愧啊!”钟龙哀声一叹,面色凄凄,像是丧了高堂。
这演的······未免也太用力点吧?
叶仕欢见此一幕,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随即发出安慰:“阁下无需愧疚,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钟龙沉默了片刻后,突然抓着叶仕欢的手,“恩公,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叶仕欢心中一动,他知道,重头戏来了。
见叶仕欢点头,钟龙接着道:“实不相瞒,其实毒龙寨已经不是第一次洗劫我们的商队,就最近这几年,我已有二十余车的货物,被那毒龙寨的匪贼洗劫一空。钱财没了我还能再赚,可人没了,可就真没了呀!”
“恩公,据我所知,我们徐山县来松山县的商人队伍,已有不下两百人,可他们没有我这般幸运,皆遭遇了那伙匪贼的毒手,那可都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啊。”
“我听说松山县的县太爷高风亮节,体恤百姓,为了除去匪患,如今正在召集人手剿匪。恩公想必也不希望让这样的恶人遗留在这世上吧?所以,为了今后千千万万往来松山县的人,我恳请恩公能够帮帮我们,助我们一臂之力?”
钟龙一番话,说的一旁的县太爷都挺直了腰杆,颇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度。只是那臃肿的体态,满脸的肥油,让他看起来有些滑稽。
叶仕欢听后,也很想叫好,可钟龙演得实在太用力,以至于前后都有些矛盾。在他的眼中,是极其不合格的‘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