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彩宝搜了一圈东西,又靠近了那棵大树。
她看了一眼,就被震撼到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前几天她来观察这棵树,天天都有新发现。
第一天,小女孩看到,它还没旁边的商场楼房高;
第二天,它的树冠展开了;
第三天,叶子更加浓密,附近地表出现疏松土壤;
第四天,树干变粗,离它最近的建筑倒塌了一面墙;
第五天,建筑被更严重地破坏了……
今天它又变了,整棵树像披着一层轻纱,附近的土地也被白纱覆盖,看上去如烟如雾,如梦如幻,虚无缥缈,不可企及。
金彩宝远远看了良久,才舍得离开。
她回到家,中年女人在门口等着。
中年女人一把夺过小孩的包,翻了个底朝天。
“就这么点东西?你把我当叫花子打发?你是不是在外边,自己把东西吃完了,故意要把我们饿死?”
小女孩腿肚被踹了一脚,她踉跄一步,面无表情站稳了。
“嘿你还挺厉害?”中年女人又踹了一脚,这一脚无比刁钻,在膝盖骨上。
小女孩被踹趴下了,她按着地板站起来,坐到沙发上。
“我让你坐了吗?你就敢坐?”后妈还不满足,伸手要打。
小女孩伸出细瘦的手指,握住后妈手腕,就势推了一下后妈手臂,甚至没使出全力,就把她推到地上了。
后妈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
听到这个声音,金爸爸就像突然活了一样,带着儿子冲进客厅。
“她推我,哎呦我的腰断了。她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看她跟亲生的一样,她反过来打我!”
“你怎么跟你妈动手?”金爸爸扶起后妈,大声教训金彩宝。
后妈生的儿子跟他们一条心,他竭尽全力冲撞金彩宝,金彩宝稳如泰山。
后弟被反弹,摔了个屁股敦,他哇哇大哭,又去咬金彩宝的手。
金彩宝把手随意一甩,就像洗手后甩掉泡沫一样,把后弟甩了出去。
后弟跟他妈嚎成一团。
金爸爸知道这个女儿今非昔比,怕自己上去丢脸又吃亏,骂骂咧咧扶着妻与子回主卧去了。
他还不忘把金彩宝带回来的物资一起兜进去。
金彩宝独自蜷在小床上,眼泪被枕头吸收了。
第二天,浚湖市所有幸存者一醒来,就发现情况不对。
窗外怎么一片白茫茫的?五月飞雪?我记得今年的杨絮、柳絮季已经过去了。
有些幸存者出门,看到路边爬着许多蜘蛛,当场吓破了胆子。
车磲、韦白霜、何阿姨也看见了。
车磲自告奋勇下楼一探究竟,为防不测,她从头顶裹到脚趾尖。
她还没踏下楼梯,就看到几个小蜘蛛。
等她到了室外,更加不得了,园蛛金蜘狼蛛捕鸟蛛络新妇白额高脚蛛,有大有小,五彩斑斓,吓得车磲汗毛倒竖,赶紧跑回去。
“快走!这里成蜘蛛窝了!”她一进门就大喊,韦白霜母女没听清。
车磲大喘几口气:“刚才我下楼,看见满地都是蜘蛛。这里不能待了,快收拾东西!”
“那些白纱,是蜘蛛网吗?”韦白霜满脸匪夷所思。
“别管了小命要紧!”
另外两人立马行动起来,照车磲的样子把自己裹严,一趟趟上下楼搬运物资。
搬完之后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即驱车离开!
车轮碾过路中央的蜘蛛,把它们压成一副二维画片。
幸存者仓皇逃窜,而在人际断绝的浚湖,一场进化种之间的殊死搏杀,才刚刚开始。
她们开了两辆车,都满载物资,搬运过程中已经商量好了,转移到附近的中心城市南城去。
韦白霜和何阿姨对浚湖的道路熟悉,开车走在前面。
车磲紧跟她们,副驾驶位放着狸花猫。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出浚湖,路上碰到其他车辆,看样子也是碰见蜘蛛群大举入侵逃出来的。
她们沿着主干道向东北方向走,远离城区,路边成群的蜘蛛渐渐变少了。
车磲掏出对讲机,这对讲机是何阿姨拿出来的。
在她们忙着搬货上车的时候,何阿姨把两个对讲机分别放上两台车,关键时刻长辈就是一个字“稳”。
“白霜白霜,你能听到吗?”
“能听到。”韦白霜发觉对讲机出声,把它拿起来。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苦味?”
苦味?韦白霜吸了几口气:“闻到了,怎么了?”
“原来到处都有,看来不只我一个人闻到了。
我以为是车轮碾死蜘蛛,液体沾在车胎上,所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