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站在本市的殡仪馆面前。
张周月：“这就是好处了，选本市的任务，能省下很多钱。”
叶天天：“可是我记得我看见工作手册里的报销板块那里，写着这种费用是可以报销的啊。”
张周月摇摇头：“你太天真了，这种涉及到公费使用或者后置报销的，一般都不会顺利。”
叶天天：这不是个正规协会吗？
张周月：“走吧。”
殡仪馆非常热闹，或许这么形容不对，但是确实是人很多。
叶天天：“最近有那么人死吗？”
张周月不以为然：“每天都有很多人死。”他像之前一样，揪住叶天天，做播音器。
叶天天已经习惯被拎过来拎过去了，她淡定地问工作人员：“请问你们馆主在哪儿？”
工作人员被培训得非常好，她面带微笑：“馆主不在馆内，他一般晚上才在。”
似乎是看出叶天天的疑惑，工作人员解释道：“馆主白天都会去道观，给死去的人们祈祷。”
道观加祈祷，这用词，是不是串了？
叶天天：“你们这里几点关门？”
工作人员：“我们这里24小时都开门，但是夜晚只有馆长在，馆长担心我们工作太累，只让我们上白班。”
这话怎么听怎么有问题，不然干嘛不让人轮班，为什么大晚上一定只能有自己在？
张周月明显发现里头的是有问题的，他坐到走廊的椅子上，已经打算就在这里等人了。
叶天天默默坐到他身边。
看着那里人来人往那么多人，叶天天忍不住感叹：人果然逃不过一死。
【怎么忽然有这种想法？】
叶天天：难道不是吗？没来这里之前，我都没想过，每天居然能有那么多人死亡。
【……不止人逃不过，神也一样。】
叶天天一惊：可是之前小晴和我说，神是不死不灭的！
【那只是人类的想法罢了，神要是真的可以不死不灭，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叶天天：所以说，你还真是个神。
【……当然。】
张周月看着又开始发呆的叶天天，微微敛眉，他觉得这人可能真的有病，脑子有病的那种，她日常发呆时常已经远远超过正常人。
叶天天和耀对话完，发现张周月一直看着自己。
她有些心虚的眨了眨眼睛。
张周月：“你不会有双重人格把？”
叶天天：“！”
“算了，反正和我也没有关系。”他小声念叨一句，不再说话。
两人又开始静静坐着，等待那位馆主。
晚上7点，殡仪馆的基本已经没有什么人流量了，一男一女坐着引起了工作人员的注意。
工作人员上前，正准备说些什么，被叶天天直接打断：“您不用理我们，该下班下班，该回家回家，我们就是想和馆主聊两句。”昨天在综合部经过一阵摔打，没想到治了一下叶天天的“内向”问题，她现在都可以稍微和人正常沟通了，所以说还是得受些刺激和压力，才能最快成长。
工作人员轻声说：“我只是想说，19点15分，我们所有人都会下班，但是馆里头还是正常通电，19点半的时候馆主就会回来了，如果你们觉得害怕，可以先出去逛逛，等7点半再来找馆主。”
张周月：“时间卡得那么死？”
不知道想起什么工作人员忽然抖了抖：“我们馆主对时间要求非常严厉，不能迟到，不能早退，要在对应的时间做对应的事情，不然他会发很大的火……但是正常时候他非常好说话，也很平易近人。”
叶天天：“馆主还有别的什么毛病吗？”
工作人员忽然开始背员工手册：“7点15分打卡上班，19点15分打卡下班，19点15分到第二天早上7点15分的时间段内馆里除了馆主不许有其他员工，馆主周一到周六早上7点出门，晚上19点半回来，周日早上7点半出门9点半回来……”
“不能在馆内吃东西，不能在馆内使用通讯工具，不能在馆内摄影拍照……”
“不准在馆内谈论鬼神之事。”
张周月闭上双眼不再说话，叶天天觉得他应该是想闭目养神一下下，她打断工作人员背书：“好了，我们知道了，谢谢你。”
工作人员又说了一嘴：“一定一定不要惹馆长生气。”
工作人员浑浑噩噩地走了，叶天天连忙说：“这里肯定有问题，这人看着就不像人。”
张周月睁开眼睛目视前方：“确实有问题，但是也确实是人，不过，被下咒了。”
叶天天问：“你知道是什么咒吗？”
张周月没说话，只是在脑海里复盘。
昨天的心脏是西方的咒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