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俞点头,道谢,进了殿中。
“陛下万安!”
“起来,看看你教的学生,一个个的要造反吗?”
沈俞拿起地上奏折,细看了遍,心里暗喜,面上装得很平淡,说:“臣以为这是好事。”
星引载说:“好事了说来听听”
“贺明阳虽有些小聪明,但不成气候,出了盛京,北俞那种地方自是不比京都,四家势力颇盛、压一压也好,若是出了什么事,也怪不得您头上,沈俞这么一说,星引载倒是它得有理,可周家那个儿子……
沈俞又说:“周家虽居陇西郡,但边郡北匈十二部也时不时侵犯,北域自己就管不过来,哪还顾得上陇西郡、目前北匈大肆举兵进犯让周家人驻守陇西郡,军饷粮草自足绝成不了大事……而且周世子年纪尚小,送去北域锻炼锻炼也可更好的守住陇西郡。”
“有理,继续说。”
“是!”
沈俞心里白眼,觉得星引载真是不动脑子,说:“余家儿郎尚手无缚鸡之力去了也是累赘,而张家的也一样,虽算术略好,但陛下两个十四五岁的儿郎离了家族能做什么呢?柳家的不过一个女郎力气虽大些,可也终究是个女孩,忠勇侯自己在东郡都要靠着陛下而活又岂会为了帮助北域而得罪陛下呢!”
星载越想越觉得有理,面上故作深沉,说道“爱卿说的有理、这深夜诏你而来,受累了,当赏!章春善,送送沈爱卿。”
“是陛下!”
沈俞躬身行礼,后称告退,章春善还是撑着那盏灯,亦如九年前他送空邶礼那年一样不过一冬,一夏!
“章公公,有劳了。”
“沈大人言重了,这是奴才的荣幸。”
章春善今年有五十几了,有了冬玉做对食、以后的目子也不会孤独,便关心起沈俞的事来,问道:“沈大人自先皇入仕以来今年要有三十好几了吧。”
“是,公公好记性。”沈俞心里盘算、章春善是内侍大监,算是天子近身人,与他关系打好、用处极大
“也该考虑人生大事了,沈大人啊奴才说啊,您这么大的官,多留几个子嗣,这荣宠也好继续啊。”
沈俞表情不变、声音也浅淡说:“多谢公公提醒,本官记了。”
“哎哎,”章春善在星引载身旁,朝堂上的官员们大多在背后看不上他,像沈俞这般温润待他的倒是不常见,也愿意同他多讲些,说:“沈大从教了四皇子,说不准呐,这以后便是……”
不说完,沈俞自己明白便好,章春善也是想讨好沈俞。
沈俞轻笑,说:“公公侍奉陛下,心思自是活络、那借公公吉言了。”
章春善知道过犹不及,于是又问:“听闻沈大人师从顾大儒,不知他老人家身子可还好,先皇安宁六年间,奴才曾见过顾大儒一眼,先皇当年也想让大儒入朝做官,可大儒皆拒来使,不想入仕。”
“先生他老人家身子尚康健,有劳公公关心了!”
“哪里哪里…”
见章春善同自己套近乎,沈俞知道差不多了,便问:“章公公,本官听说有北域将领传信入了京都,不知是哪位了?北域情况可还好?”
章春善想了想,说:“北域状况倒还可控,将领这么说倒是有两位。”
“哦?”
见沈俞有兴趣章春善也不藏私,毕竟有几位大人皆是知道的,说:“除了那位楚将军,便是有位杜副将。”
“杜副将?”
“是”
沈俞知道这个所谓的杜副将,有些不敢相信,于是套话道:“这杜副将又是哪家的才俊。”
“哪是什么才俊!奴才听说,是镇北王买的奴隶,充了军、生了异心,原本信,是要往西北郡传的,被陛下截下来了!”
沈俞心中气愤,拳头攥得紧,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原来如此,多谢公公解惑了。”
“沈大人客气了!”章春善不经意地又透露了点消息,说:“奴才今日看见禁军总督位子有空缺,陛下似乎属意那位杜副将。”
“是吗?” 沈俞是从喉咙中挤出一般说:“那这位杜副将当真好福气了!”
“可不是嘛!得了陛下青睐,也算是苦尽甘来”
“哼、”沈俞哼出一个气音、章春善以为是沈俞是有些冷了,便加快了脚步,将沈俞送至宫外。
那盏灯,灯火摇曳映着白雪,这偌大的盛京灯火通明,很是有盛世的奢靡风彩,只有镇北侯府的有灯独亮起微弱的光,却照亮少年回家的路……
……兵部尚书王府
“二侄子,倩儿虽是庶出可毕竟是我们王家的女儿,怎么能让她嫁于一个奴隶出身的副将呢!”
“是啊!二侄子,那姓杜的副将可是日日往西北郡传信呢,我看将那副将作掉好了。”
“对!”
王宗成这会子听的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