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道长取出一只碗,将那瓶子里的血倒出来,又给姜婉柔一把刀,“侧妃,还需要取一点你的血,混入其中。”
“好!”姜婉柔痛快地答应了,一点也不手软地划破掌心,忍着痛挤出好多血。
道场已经布置好,紫阳道长燃起香烛,将那盛着血的碗置入道场中央,又取来香灰倒入碗中。
姜婉柔看着他拿出笔,在纸上写下她和虞晚宁的生辰八字,压在碗底,又写了几道看不懂的符咒,随即伸手掐了个决,闭上眼睛念念有词。
不知何处起了一阵风,那几枚符咒竟凭空飞起,就着香烛被烧成灰烬,尽数落入碗中,忽然,那碗中闪过一丝妖异的光芒。
香烛长长的火舌剧烈摇曳着,中间那枚碗不停地颤,空气似乎都在波动,紫阳道长念着咒语的声音时高时低。
姜婉柔瞪大眼睛瞧着那只碗,心神震颤。
半晌后,紫阳道长终于停下,周遭那种狂乱的躁动也渐渐退去。
“成了。”紫阳道长说。
姜婉柔大喜:“太好……”话未说完,她忽然赶紧心间一股刺痛,紧接着猛吐出一大口鲜血!
紫阳道长一惊,显然没有预料到。
姜婉柔面色痛苦的捂着心口,感觉有万千只蚂蚁在啃噬她的心,“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该如此啊……”紫阳道长蹙眉,疑惑地掐着指尖
,突然脸色一变,他端起那碗,看着底下的生辰八字,“不对!这血和生辰八字不符!”
“什么?”
“这生辰八字是虞晚宁的没错,但这血就不是了,血与生辰八字的人不匹配,因此侧妃才会遭到反噬。”
姜婉柔又吐出一口血,痛得浑身无力,恨得浑身发抖,“虞晚宁,这个贱人,竟敢骗我!”
紫阳道长倒了一盏茶,捻了点香灰撒里面,让姜婉柔喝下,“侧妃,先喝了它,可以暂时抵挡反噬作用。”
姜婉柔一边皱着眉喝,紫阳道长一边说:“侧妃,现在必须赶快找来虞晚宁的血,不然反噬作用会越来越大,您会一天比一天痛苦。”
该死,这下是没病变成真病了!
姜婉柔捧着碗,咕咚咕咚喝完了,将碗重重搁在桌子上,咬牙切齿道:“该死的虞晚宁,把我害成这样!等我换了命格,定要她生不如死!”
“我回去再想办法,一定要弄来她的血。”
屋外,一个女子将此番对话尽收耳中,攥紧了拳头,身影一闪而过。
不久后,宣王府的王妃别院里。
丁香急急地喝了口水,跟虞晚宁汇报。
“小姐,侧妃已经发现那血不是您的了。”
“哦,怎么识破的?”虞晚宁挑眉,那血的确不是她的,是她让丁香去外面随便找一个乞丐花钱买的,把乞丐的命格给
姜婉柔。
姜婉柔的命格总比乞丐好,乞丐换了有利无害,本想蒙混过去,却没想到那紫阳道长能看出来。
丁香将刚刚偷看到的场景,全部告诉虞晚宁,说完她还直打哆嗦,身上发毛。
“小姐,你是没看见,侧妃和那个道士神神叨叨的,可怕的紧。”
“侧妃要您的血不是为了治病吗?有这样治病的吗?奴婢瞧她,还吐了一口血呢。”
当然没有。
若不是前世临死时听姜婉柔亲口说偷换了她的命格,她也不会相信有这种事。
虞晚宁没解释,暗暗思忖着那紫阳道长的话。
生辰八字与血不符会出现反噬,那找到一个和她生辰八字一样的人,不就能骗过他们了?
和离书她是一定要的,必须骗过去,不然她还得另想办法和离。
说来巧了,和她生辰八字一样的人,眼前正有一个。
虞晚宁摸着下颌,清澈似水的眸底光芒闪烁,“丁香,那个翠竹呢?”
“翠竹之前挨了板子,听说现在还没好呢,一直在屋里养伤。”丁香有些疑惑,“小姐,您关心她做什么?”
虞晚宁扬起唇角,神秘一笑:“她有大用处呢。”
第二天清早,凌玄策正在书房看公文。
尘非给他倒了一盏清茶放在书案上。
“王爷,您之前想找大夫去给摄政王看病,还打算把陈方泽举荐
给摄政王,可那陈方泽原来是个骗子,幸好没举荐过去,是否让属下去另寻名医?”
凌玄策放下手中书卷,俊朗的眉眼间透着一股深沉,“嗯,只要是医术厉害,不惜多少钱,都请过来。”
朝中不少人都知道摄政王身患怪病,这么多年,什么珍稀药材都吃了,但就是治不好。
皇上对此事一向重视,宫廷御医、江湖名医请了不少,但竟然无人能治。
凌玄策意同燕北琛交好,若是能找到一位良医,治好燕北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