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尘非及时扶住凌玄策。
“王爷,您没事吧?”
凌玄策捏了捏眉心,强撑着说:“无妨。”
老妇人瞧着他累坏了的样子,十分不忍:“王爷,这些日子,您一直忙着照顾草民们,实在是太辛苦了!”
凌玄策微微一笑,高声说:“我身为王爷,看着百姓们受苦,如何能高枕无忧?本王不怕苦也不怕累,就怕百姓们的苦痛不能消减,疫病一日不清除,本王就一日无法安心。本王会在这里陪着大家,共克时艰!”
这话又引起了接连不断的赞叹声。
“宣王爷真是大好人啊,我朝有您这样的皇子,是百姓之福啊!”
“王爷屈尊降贵为我们治疗疫病,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凌玄策心中暗喜,对百姓们笑笑,在一片称赞声中回了营帐。
翌日朝会,孝元帝坐在高高的金座上,犀利的目光扫过殿中的每一个人。
凌玄策面色自若地站着,看了一圈,却并没有见到燕北琛的人影,不由得心中纳罕。
太监江永徳说:“皇上,今日摄政王称病告假。至于皇上让他查办的暴动的一事,摄政王已经写了折子呈了上来。”
孝元帝掀开面前的奏折,面色骤然一沉,“礼部主事谢远何在?”
被点到名字的谢远站了出来,面色闪过一丝慌乱,“臣在。”
孝元
帝声音愠怒:“摄政王说京城暴动一事是你指使何文康所为,你有什么好说?”
谢远闻言立刻跪了下去,“皇上,臣冤枉!臣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啊!”
凌玄奕忙出声道:“父皇,依儿臣之见,此事怕是有什么误会,谢主事一个五品小官,没有理由做这样的事,反倒是摄政王主管瘟疫之事,如今出了这样的乱子,恐怕有找人顶罪的嫌疑。”
谢远见凌玄奕帮他说话,更加卖力地喊起冤来,“臣私下和摄政王关系的确不亲厚,摄政王恐怕是畏罪,便想找臣做替罪羊啊!臣虽愚钝,却也不能担了这莫须有的罪名!”
谢远涕泗横流,悲痛欲绝的样子仿若窦娥在世。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谢远身上,有质疑,有鄙夷。
孝元帝冷笑一声,“何文康都已经招了,证词在此,你还敢狡辩!”
他一掌将证词拍在案上,底下众人都是一惊。
谢远脸色煞白,一时不知所措,慌张地看向凌玄奕和余太师。
这些事都是他的老师余太师还有桓王让他做的,这个时候,他们不能不管他啊!
凌玄奕则是快速与余太师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心照不宣地决定弃车保帅。
凌玄奕立刻变了一张脸,双目凌冽地看着他:“好你个谢远,竟然做出这种事,事到如今不老实招认,还
敢狡辩!”
谢远大惊,还想为自己辩驳,一抬头却对上凌玄奕狠戾的眼神,威胁意味十足。
他瞬间就明白了,凌玄奕要他把所有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否则,他的妻儿……
谢远面色沉痛地磕了个头,“这一切都是臣做的。”
一旁,凌玄策冷眼瞧着一切,不由得有些失望。
没想到燕北琛根本就不打算发难凌玄奕,甚至压根就不露头,实在无趣!
孝元帝面容冷冽像覆了一层寒冰,“你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臣……嫉妒燕北琛。臣是寒门士子出身,在官场中步步艰难,燕北琛却年纪轻轻平步青云,坐享高位,素日还眼高于顶,总是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臣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就是想故意使坏,让他立不了功!”
这番话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但此时朝堂上,已无人在意这句话背后的真假。
孝元帝不动声色地扫凌玄奕一眼,语气冰冷道:“来人,带下去,斩首!”
尘埃落定,凌玄奕松了一口气。
凌玄策则木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孝元帝扶额,又道:“摄政王自认此次暴动,他难辞其咎,表明自己难当大任,管理京郊隔离区一事请朕另择能人。诸位爱卿,可有人选?”
凌玄策目光微闪,正要开口,余太师就抢先一步:“皇上,依老臣看
,可以将此事交给皇子们练练手,不如让桓王试一试。”
凌玄奕也立刻表明态度:“父皇,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孝元帝没有说话。
他心知肚明,这次暴动和凌玄奕绝对脱不了关系,心里颇有怨怼,不太乐意将此重任交给他。
凌玄策适时地也站了出来:“父皇,值此用人之际,儿臣也想自荐。儿臣这几日一直在隔离区视察,对那里的情况已经大致掌握,儿臣有信心能管理好。”
凌玄奕眼底划过一抹暗恨,“皇弟,你先前去辽北大病一场,恐怕身子吃不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