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rya抬起手,敲了敲禁闭的房门。凭借从门缝处渗出的暗淡光线判断出Ciarda还没上床睡觉,她耐心地等待,等待的同时和妹妹说自己在学校里发生的事,又毫无征兆地开始讲自己兼职时遇到的客人。她想到什么说什么,有些天马行空,没什么逻辑,思维跳跃,很难让人跟上她的脑回路。
认识的学长家里是开拳馆的,我最近在那边学习训练,学长说我很有天赋。她倚着门框,眉眼低垂,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听见刻意放低的脚步声在接近,不自觉勾起笑容,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道,过两天我要和学长打一场,如果我赢了学长的话以后也没有人能欺负我了。Ciarda,我可以保护你了。
门那边的人无动于衷。
她习惯了沉默,无声的拒绝。又忍不住期盼哪天奇迹降临,她问,你想出来和我们一起吃火锅看电视剧吗?Ciarda。
就像以前一样。
……
对不起。
她很突然的想起《Frozen》里的Elsa和Anna,想那对姐妹最后是怎么重归于好的。当初电影看到一半,Ciarda靠在她肩膀上睡的昏天黑地,她不知不觉打起哈欠,再醒来时漆黑的银幕上出现感谢观看几个字,她忙把妹妹推醒,两个人拿着没喝完的可乐和还剩下大半桶的爆米花离场,回去的时候太阳刚落山,天气炎热以至于她们谁也不想说话。Ciarda嚼碎冰块的同时感觉自己的大脑被突如其来的凉意偷袭,身体不自觉哆嗦一下,她问姐姐自己睡着之后的剧情。
Gorya咬着吸管回想,记起的只有Anna唱“Do you wanna build a snowman”,从女孩唱成少女,她的姐姐却还是躲在那扇门里不愿出来。
她于是实话实说,告诉她自己也睡着了。所以后面的剧情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们两个回去之后被妈妈问看了些什么,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妹妹说这是讲述一个女孩与自己和解的故事。妈妈离开之后,她将信将疑地看向自己的妹妹,后者一脸不屑,拿出手机给她看《Frozen》的维基百科。
门从里面被打开,额发长到遮住眼睛,给人阴沉感觉的少女一语不发,从她手中拿过装了牛奶和水果的托盘,Gorya刚想抓住机会说点什么,Ciarda已经退回到房间里,关上了门。
她说不出任何责备的话,之所以流泪并不是因为委屈,难以抑制的悲伤与悔恨在心底不断发酵,让人几近崩溃。
因为有很多人看向这边,Ciarda关上门将那些探究的视线挡在外面,她拉着姐姐坐到医务室的床上,老师不在,她只好自己动手,从柜子里翻找出碘酒和棉签。
棉签蘸了碘酒在手上的划伤处轻轻擦拭过,Gorya因为疼痛忍不住瑟缩,却没有发出声音,大脑空白一片,各种思绪杂糅在一起搅成一团乱麻,她盯着妹妹后脑勺上的两个发旋,想到很早之前,就有人凭借发旋的数量判断出Ciarda会大有作为,是个聪明人,到她这里就暗自叹气摇头,说她将来会是个固执的主儿,牛脾气。小时候她还不擅长掩饰情绪,因为这样的评价忍不住失落和难过,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儿,妈妈看出她情绪不对,扫把往手里一拿就要将那人扫地出门。
一开始她也会伤心难过,拼命学习,刷题做卷子,用功到凌晨一点钟才躺在床上,身体先撑不住。半夜发烧到三十九度,还是Ciarda发现不对叫来了妈妈。
Ciarda放学来医院看她,从书包里拿出她的试卷,说老师要她把试卷带回来。听着妹妹将老师对她的赞赏一股脑说出来,她不由自主感到欣喜,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她的用功学习换来了好的成绩,正当她为这些而感到高兴时,无意间瞥到Ciarda面无表情的脸,那张平静的好似没有任何发生值得高兴事情的脸,对于那时的她来说显得过分冷淡了。即使她明知那就是Ciarda的常态,那张脸上鲜少拥有过于生动的表情,可她还是忍不住感到失望,像是正高兴时却被人淋了一盆冷水,她打起精神,问她怎么了。
Ciarda没回答,只问她感觉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妈妈买了晚饭回来,问到她们成绩,她说自己成绩有进步,正在看书的Ciarda漫不经心地说了句老样子。
意思就是又蝉联第一了。
即便妈妈没有偏心,将她们两都夸奖了一通,她却还是忍不住暗自比较,想她们到底有哪里不同,明明都是一个爹妈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
到睡觉的时候,Ciarda将书本枕在脑袋底下,和姐姐睡在一张床上,虽然妈妈有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去,她摇摇头拒绝,理由是姐姐会觉得寂寞吧。即使Gorya很快反驳说才不会,她还是留下了,妈妈临走前嘱咐她照顾好妹妹,她心想生病的是自己为什么还要照顾她啊。
Ciarda在被子里捉住她的手,Gorya想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