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咪柔软的尾巴轻轻擦过,让江砚觉得有些有点痒。
他不习惯于杜桑的温软,也不习惯于这娇弱生灵的靠近。
手腕上的痒意叠着对于陌生的抗拒,促使江砚躲了一下。
秦望以为他是怕了,便松开他的手,也不强求。江砚却是追了过去,把五指嵌入秦望地指缝里,同她掌心相扣。
“怕也没关系。”
电影没看完,他们随手挑了一部高评分片剧情却有些无聊,秦望有些困倦,她打了个哈欠,“杜桑很乖,不咬人的。”
“我知道。”江砚轻轻说。
他的双眼在黑暗中发亮,如同永不熄灭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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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接着一杯,辛辣的酒精烧过喉咙,裴仰无论如何都看不到醉的尽头,他喝的最多,却不见一点醉态,眼神清明,谈笑自若。
他有意调节江凌和庄理之间的矛盾,可惜收效颇微。
这两人都是别扭性格。
分明不是没有和好的余地,却都半步不肯退,旁人给了台阶,不推一把也不肯下。起先是庄理夹枪带棒,一句“身体不适不宜喝酒”惹了满堂寂静,一桌子茶就是这么端上来的。
几个小时下去,周围已然醉倒一片。有人举手求饶,声称老婆孩子还在家里的等候,分明是抱怨口吻,脸上的笑却做不得假。
周郁心中微酸,不满道:“怎么的?就你家里有人等,我妹妹说不准也盼着我回去呢!”
他从少年时起就于恋爱一道无所求,打定主意做一辈子快快乐乐的二世祖。吃喝玩乐,无论哪一个拎出来对周郁而言都比爱情有意思得多,但看见朋友们一个个走进爱情的坟墓,他有时候还是会觉得纳闷。
“小茉莉怕是只盼着你少去烦她才好。”裴仰笑道。
哄笑声四起,周郁心中忿忿不平,道:“我好歹家里还有妹妹,总比你们有些个孤家寡人好。”
在场唯三的孤家寡人同时望来。
裴仰唇角的笑容不变,庄理看他那一眼,端是皮笑肉不笑。
江凌的眼神却是有些怔怔的。
“孤家寡人”那四个字犹如一把剑直扎向他。
哪怕他刻意忘却横在心里的那一根刺,哪怕那日在病房门口,兄长都因离婚一事规劝他看开,他竟也说不出口,自己从来没有把所谓的离婚当真。他把那张带着法律效力的证件当成威吓和教训,他知道秦望离不开他。
可真是这样吗?
耳边响起的,又是雨天周茉口中带着轻讽的那一句——
“早知道这样,为什么当初不好好对学姐呢。”
他喝了太多酒,一时分不清是秦望离不开他,还是他不愿意的承认的……是他离不开秦望。
因为离不开,放不下,两人之间的关系僵成了那样,他也没提出要离婚。
“什么意思。”庄理端着场上唯一的一盏茶杯,滴酒未沾,在一片醉酒的哀嚎里格外清醒,待接收到江凌看周郁的那一眼,脑中轰然响了一下,锋利的目光直指江凌,“你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
“能有什么?离婚了呗。”
接过话来的是语气满不在乎的周郁。
要是他没有喝下那么多的酒,还带着几分清明的头脑就不会错过庄理口吻中的不同寻常;如果他知道这一句话下去引发的后果,也一定会思量一番再开口。
可惜这世界上既没有“要是”,也没有“如果”,因而他有幸在那一瞬间看到了脸色大变的庄理一拳狠狠砸在江凌脸上。
整个房间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周郁张开了嘴巴,本就混沌的头脑更加看不清眼前局势。
还没来得及撤退的其他人酒也醒了大半。
江凌自然不会白白挨打。
他脸上挂了彩,再也不想什么和好重新做兄弟的事,当即一拳还了回去,“你他妈有病?”
庄理那一拳完全是气疯了,力道一点没收敛。
江凌脸上立马青了一块,还渗出了血,青红交加看起来格外吓人。
两人立马被蜂拥而上的人拉开,裴仰用力拉住了江凌,“消消气!有什么话好好说别打了!”
拦住庄理的那波人中有一个喝大了,竟然叫他挣脱了去,被锁住四肢的江凌肚子上挨了一脚,疼的面色扭曲。
他也怒吼起来:“裴仰你他妈的松手!”
\"你到底是哪边的?\"
庄理再度被人拉住,几个成年男人拖着他往后才能勉强制服住他。庄理看着清瘦,被冬日衣服覆盖住的身躯却有着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劲儿大的吓人。
“哥哥哥,停手!”裴仰头痛非常,眼见着庄理被人拦下,才略微松了口气,“这好好的究竟打什么?”
究竟打什么?
在场的几人脑海中浮现出相同的困惑。被酒精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