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人扇巴掌,感觉不是太坏,只是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
秦望或许也不想听解释。
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脑回路拐到了错误的节点,江砚把另一边脸也凑上去。
就在秦望的巴掌底下,挥一下就能打到的地方,甚至还略微矮下身迁就了她穿平底鞋的高度。
江砚问:“这样会让你好受一点吗?”
“那就惩罚我。直到你觉得足够为止。”
他肯定是领会错了她的意思。
“滚远点。”秦望骂道,“我又不是变态。”
她彻底和江砚沟通不下去了。江砚道歉说了一箩筐,认错态度也积极,该坦白交代的地方却支支吾吾,秦望一听就知道话没吐干净。还指望她扇他巴掌解气,有病。
脑仁一阵针扎似的疼。
秦望走到哪儿,江砚也跟到哪。
怕她见了他心烦,他就安安静静地不吱声。
秦望口渴,他条件反射似的递上杯子,热水和冷水的比例正好。
秦望没理他,自己倒了一杯。
离开公司后又去了一趟陈寄云家,回来已经是下午。两人吵了一阵,也该到饭点。
江砚惦记着她的胃病,犹豫再三才可怜兮兮地开口:“我先去给你做饭好不好?”
他就顶着还带着个巴掌印的脸钻进厨房里了。放蜂蜜小蛋糕的盘子就一直摆在桌上。做饭的间隙,江砚冷眼睨着它,像看垃圾似的。
蜂蜜蛋糕不争气。秦望不爱吃。果然下回还是应该做更好的——
但不知道下回是什么时候了。
他叹了口气。
住在一起是很甜蜜的。秦望心想,但觉得还是得给它加个限定:吵架的时候除外。
厨房总共只有一个,餐桌也只有一张。秦望不会拿身体健康来同江砚置气,饿了还是得和他坐在一张桌子吃饭。
饭菜可口,对面那张脸也赏心悦目。
江砚五官优越,每一处都生得恰到好处。他双眼皮褶皱很深,睫毛浓黑,神情总给人以高不可攀的清冷感,但由于眼尾的一粒痣,整个人便多出了几分不太正经的妖冶。
他一直都是一个洁白的、完美无瑕的人。
但人不可能是完美的,不然人怎么叫人?
秦望还没想好能不能接受江砚的不完美。总之,她需要冷静一下,好好想一想。
饭吃的差不多,两人都放下了筷子。秦望才开口宣布:“这些天我先搬回去住。”
对面的房子刚好还在租期。还有一大堆东西留在那里没搬过来,秦望现在搬回去也不麻烦。
整个房子可以说是她和系统一点点布置起来的。从沙发上的毛绒抱枕到台子上的小摆件,都是他们俩窝在沙发里刷着手机屏幕挑的,秦望还记得它对着五花八门的商品在她耳朵边上鼓动她下单的样子。
系统自从她上次晕倒之后就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过。秦望在等它回来。
或许要一天,或许五年,或许永远不。
“我知道了。”江砚抿唇不语。
吃完饭,秦望简收拾出几件换洗衣物,一股脑塞进行李箱里。前段时间出差多,衣柜的一角始终竖着她惯常用的出差装备,箱子一拎就能走人。
从来没有机会亲历的山川湖海再短短个把月里走过一些,纵使是跟着团队目的也并非游玩,但确是让人难忘的一段经历。
秦望垂下眼。
感情生活不如意,还是尽早回到工作岗位上比较好。
她拉着箱子出了衣帽间,顺着走廊往前,忽听得身后传来脚步声。
江砚轻轻叫住她:“小望。”
秦望穿着件高领的驼色毛衣,衣服质地柔软,显得人也温柔了不少。
拉着行李箱的手骤然紧了紧,她没回头,“怎么?”
江砚刚洗完澡出来,身上带着湿润的水汽。
整个人都裹在沐浴液清淡得宜的香气里,他的靠近带来一阵檀木香,毫无攻击性。江砚从背后抱住她,是一阵高热的侵袭。
“外面好冷的。走廊上没有空调。”
“不走好不好?”
·
冬夜寒冷,飘落的大雪以洁白吞噬地面。江凌下车时没有撑伞,雪花落在肩上。
高档小区私密性良好,外人进出少不了盘问。他在此处恰好没有房产,但是之前来找兄长的时候做过登记,进出没有受阻。
废了一番口舌,他巧妙地从周茉口中套到了秦望的地址。
刚好和江砚在一个小区。
说不上是巧合还是别有玄机。江凌自然流畅地将其抛在脑后,
寒风拂面,冻得脸颊生疼,江凌心中的火焰却越燃越旺盛。
他从墙壁角落里找到了那枚被秦望随手扔下的婚戒,钻石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