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在其中的吧?江砚酸溜溜地想。
虽然如此,他还是接过了秦望手中的伞和电脑包。
伞面不大,同时笼罩下两人显得有些局促,伞柄在江砚手中偏移倾斜,牢牢挡住了秦望。他连看都不肯看她,还在为她的食言而肥伤心,却不允许雨水沾染她。
秦望唯一被打湿了一点儿的发尾,还是因为自己撑伞不当心。
“看都看了,怎么不多坚持一会儿?”
当时往下看的那个人果然是他。她都没在楼底下逗留太久,也能被看见,他大早上不工作真就只在窗户边上看了?
还好这不是她的员工。秦望庆幸。
他话音里的醋劲简直收不住,秦望温声哄了哄:“没多久就回来了,不是和他出去玩。”
瞥见江砚神情似有松动,她得寸进尺,往他跟前近了点。
她尤嫌不够,伸出手扯住他外套的衣角往前拉,“靠近些,今天风大,等会儿雨全飞身上了,伞也白撑。”
分明没用多少力,江砚自己配合着同她拉进了距离。
双手解放,秦望捞起蹲在肩膀上的小家伙——凶恶狸花大人。
她捏捏杜桑的肉垫,“喏,让我白天翘班的罪魁祸首。不和它打个招呼吗?”
杜桑顺着她的力道摆摆手,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还是给面子地冲着江砚道:“喵呜。”
没夹出撒娇的夹子音,像个粗声粗气的大汉。
他就说她心里没有他!江砚的心情瞬间多云转晴,大晴天,恨不得照耀全世界。他和被秦望举起的小猫面对面,颇为认真地打了个招呼:“你好。”
秦望:“你说中文它听不懂。”
江砚迟疑了一下,“它有异国血统?”
无论左看右看,它都是地地道道的中华田园猫,血统纯净极了。杜桑自然没理会江砚的问题,缩回了秦望怀里,舒舒服服地窝着。
“你仔细看看。”秦望严肃地说。
江砚果真倾身,认真地观察杜桑的脸盘子。猫瞥见面前放大的人脸,不感兴趣地偏过脸,爱答不理。
秦望含笑道:“它肉眼可见的,和你不是一个种族。”
江砚明白了。
“真要这样吗。”他半晌妥协,脸上没什么表情,淡定自若地学着杜桑之前的音调,“喵呜——”
尾音拉的有点长。
鹦鹉学舌的四不像,但也尽力了。
听见奇怪的动静,杜桑起头:“喵嗷?”
感觉被猫鄙视了。
江砚眨了一下眼睛,待瞥见秦望脸上掩饰不住的笑,又觉得被捉弄也甘心。
秦望乐不可支,笑得往边上仰。伞太小,凝聚在伞尖的水珠啪地砸在她脸颊边,她瑟缩了一下,嘟囔了一句:“最近这鬼天气……”
一连下了两天雨,空气都变得湿润。还没入夏,这样的天气还是会冷。
秦望随口抱怨了一句雨天,却见江砚目光闪烁了一下,似乎是有些心虚。
他把另一只手上的电脑包转移了阵地,腾出一只手来帮她把水抹掉,垂下眼眸像在许诺:“明天不会下雨了。”
“今天……”他有些为难地抬头看了看天,“不会让你淋湿的。”
“怎么,你是雨神?”
秦望轻轻包容了年纪轻轻的中二大学生。
街对面的红绿灯变换了颜色。
地面的水塘里散落着绿光。
“绿灯了。”
雨神没太在意灯光的变化,秦望顺手牵过了江砚的手腕,带着人往对面去。
江砚的手心里是冰凉的伞柄,从秦望手中接过时的温度早就被他自己的体温覆盖,而她此刻覆在他手腕上的手温暖无比。以至于他偏头看她的样子,显得有点呆。
呆也漂亮,不声不响当木头人也好看。
他径自从公司楼下走到马路边的时候还不是这幅表情。秦望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看了一路,见过了他的冷脸,步子迈得又急又大,像后面有狗在碾,路边无辜的石墩子恨不得都要被踹上一脚。
现在脑子里大概已经成一团浆糊了。
江砚自以为隐蔽地瞥了她好几眼,余光又悄悄往两人相连的手上看。秦望假装不知道,只是提醒他:“灯亮了,别发呆。”
温度不止从被握住的手腕上蔓延,耳后的温度也跟着上升。江砚头脑空白地合着秦望的脚步,步子小而局促,只有之前的半步。
秦望走,他就跟着走。秦望停下,他也停下了。
两人真就只过了条马路。
司机开着车停在了路边,秦望已经拉开了门,江砚还沉浸在保镖的角色里,为她打着伞拎包。
她上了车,又往外探了探脑袋。
“不上来?”
其实本来连马路也不必过的。司机早就在边上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