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戴月的出发,就像从未来过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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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县酒楼。
此时也是深夜,沈欢洵将折扇收在袖袋子里,阿清在他身前摸索翻找。厨房过于狭小,两个人着实有些倒腾不开,更何况要蹑手蹑脚,当心被人发现。
半晌,传来阿清惊喜的轻声呼喊:“找到了!”
只见她手上捧着一个白色的陶罐,上面用红色的纸贴着“烟清”二字。想必这就是那烟清酒了。
“分明是店里的招牌酒,为何要藏得如此之深呢?”阿清嘀咕着。
沈欢洵静静的看着,心下隐隐有了猜测,“姑娘,我们回房罢。”
“好。”
两人在白天出门,抓了两只老鼠回来,冬天老鼠都缩回洞里了,着实是费了一番功夫,大费一番周章,也只抓住了两只。
沈欢洵从傅莲那里拿来的毒药样本还没有用完,他将两只老鼠放出来,先给其中一只喂了有毒的样本,而后迅速往它口中滴入了烟清酒。
那烟清酒从它口中溢出,根本没来得及被吞咽下去,那老鼠便两脚一蹬,死了。
阿清倒吸一口凉气,不禁询问到:“沈先生您这是做什么?”
沈欢洵只专注地将烟清酒先喂给了另一只老鼠,在老鼠吞咽的间隙回答阿清的话:“小生不才,小生认为既然是毒药,肯定都是要有解药的,这烟清酒与‘咽青’如此相似,这酒楼不是幕后之人的据点,便是另一方的据点,若“烟清”与“咽青”药性相斥,说明酒楼便是安全的。”
阿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桌上的老鼠吞咽了烟清酒,沈欢洵又将毒药样本送至老鼠嘴边。老鼠啃了几口那样本,竟是活蹦乱跳,什么事都没有。
沈欢洵与阿清相视一眼,前者嘀咕:“竟是如此……”
他心下隐隐猜出与幕后凶手对立之人,也猜出这烟清是谁制出。
只是酒楼掌柜从未露面,他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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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卦算命——有缘者分文不取——”
翌日一早,沈欢洵便摆上了摊子,阿清在一旁瞧着,心里有种奇妙的感觉。
大概是沈欢洵瞧着确实太像骗子,摆摊了一早上,既没等到裴初二人,也没有人上前询问。
他一摊手,将写着“占卦算命”的幡一插,转向阿清,道:“姑娘,不如小生给你算算罢。”
他一双眼里含着笑,阿清深觉他不靠谱,便没应他,玩笑道:“不了,沈道长,我没有钱。”
沈欢洵说:“无事,我瞧阿清姑娘有缘。”
他惯会厚脸皮,央道:“算一算,不耽误的。”
“沈先生很喜欢看清人的命数吗?”阿清问,她也是笑着的神情。
沈欢洵又摇起了他那把扇子,“不喜欢。我只看有缘人。”
阿清瞧了他一会,伸出手,“看罢。”
沈欢洵便去敲,那一片光滑的掌心映入他眼,耳侧是带着笑的声音:“我没有命数。”
“这……”沈欢洵睁大眼睛,“怎会如此。”
他还未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却听得头顶一道慵懒嗓音:“叫我好找。”
阿清先反应过来,扑向裴初身后的人,“姑娘!”
“哟。”沈欢洵又换上那调笑的语调,“裴公子。”
傅莲拉上阿清的手,阿清说:“进去说罢,我和沈先生有大发现呢。”
沈欢洵收了摊子,迈进酒楼,进门先喊了一句,“小二!来壶烟清酒,再拿四个杯子。”
“怎么回事?”裴初落座,看沈欢洵忙前忙后的给四个人倒酒,“这酒……?”
他问。
“这酒其实是“咽青”的解药。”沈欢洵开门见山,“我和阿清姑娘在酒楼搜查了一晚上,抓了两只老鼠做试验,才得到这个结论。”
“服下罢,我又不会害你。”沈欢洵道。
“我同莲姑娘去了清水县王家庄,但是到那里得知王楚瑶已经死了,只好留宿他儿子王景辉家中,搜查到了一摞信件,是这些年王楚瑶同傅严正的来往,二人一个在民间,一个在官场,许多信息都被记录在信中。信中说此毒是……沈贵妃所制作。”裴初说至此处顿了顿抬眼看向沈欢洵,眸中神色意味不明。
“哦。”沈欢洵却是笑了一声,“那这倒是与我的猜想不谋而合。”
傅莲饮了酒,问他:“是何猜想?”
沈欢洵神秘一笑,“此毒是我义母所制,后来必然是被瞿党设法拿去,用在了不正之道。也可能是当年为青嫔诊治的林太医,凭借精湛的医术研制出了一模一样的,不过他的手段不见得比我的义母高明。至于是否为瞿党所用,便未可知了。”
听至此处,傅莲皱眉,试探开口:“你是……青嫔的孩子,沈贵妃的义子,当年被送出宫的那位么?”
沈欢洵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