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郑秀和丈夫李国荣就着小夜灯躺在床上夜谈。
郑秀:“明儿个就是初七了,幺姑和我哥他们说了都是早上来,你明天麻溜点,要在和在店里一样偷懒,给我看到起!”
“哎!”,李国荣立即反驳:“你这话可就不对了,那平时店里有什么要拉的菜不是我去提前拉的啊?那碗不也是我下班后就给你全洗啦?合着在你这里功劳苦劳全没了!”
“你瞅你那速度,跟蜗牛一样,还给我有理了!平时跟那□□一样,捅一下动一下,还不如不要!”郑秀说着便来气,在李国荣的胳膊上使劲一拧。
“诶诶,轻点、轻点儿,掐坏了你给保修啊!不要老公了!”李国荣表情夸张,往郑秀怀里拱,双手环着她的腰,右手手掌使劲挠她的痒痒肉,边挠边说:“保不保修!嗯?保不保修!”
郑秀经不住这般逗弄,忍着笑扒拉自己腰上那作乱的手,连连求饶:“保修、保修,停下,快停下——”
李国荣听着却没有停下,翻身把郑秀压在身下,气息微喘,说:“秀儿,我们要个小子吧,你知道的,我没有重男轻女那意思,就是怕咱闺女以后没个人照应,像今天一样被人给欺负。”
家欢是他和郑秀的第一个孩子,俩人头一次当人父母,刚开始手忙脚乱,连孩子哭了是她饿了还是尿了都不知道,喂奶的喂奶,扒尿片查看的查看,到最后搞得鸡飞狗跳逗得小家伙直乐得合不拢嘴。
如珠似宝地把小家伙养到这么大,李国荣看不得她被人像今天一样受人欺负。他和郑秀是在一个远房亲戚的喜宴上认识的,当时的郑秀是负责喜宴的厨子,李国荣去厨房讨口水喝——外面喜气洋洋,厨房内却只有一个人——一眼就相中了在厨房专心掌勺的郑秀。
厨房的空气不怎么流通、油烟也很大,郑秀被闷得一直流汗,清秀的小脸粉扑扑的。但她的动作却十分流畅漂亮,丝毫不受环境的影响。李国荣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厨房闷热,他感觉自己当时的心跳好像停了一下——幸好当时已经过了最热的时候,不然李国荣都担心自己会随时中暑晕倒在厨房。
后来李国荣找人打听这个女孩,知道她叫郑秀,是家里的大姐。她父亲重男轻女,她也很早就出来找活供小弟读书,那个喜宴一天五块还包伙食——她就去了。
李国荣喜欢她,怕人家女孩子看不上她,想方设法地找机会和郑秀偶遇,坚信经常碰面——增加自己的曝光率,总会引起心上人的注意。他当时因此还闹出了不少的糗事,平白给人看笑话。
后来终于守得云开见月初,结果郑秀爸爸又非要郑秀再留几年帮衬小弟直到小弟成年。在郑秀父母眼里郑秀听话了十几年,她一定会继续乖乖地听话。李国荣气不过,本来要找人给她做公道,结果被郑秀拉住说她有办法解决。
李国荣本以为她要为她自己硬气一回和家里据理力争,结果没想到郑秀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加“硬气”——她直接半夜偷了家里的户口本,第二天就去和他办理了结婚证!
后来李国荣开玩笑地问她当时怎么就这么勇,不怕万一摊上个烂人,最后后悔怎么办?郑秀笑着说:“我才不会后悔的,你不是那样的人,再说就这么一次,就算后悔也值了。”
被李国荣弄得气息不稳的郑秀闻言一怔:“这,二胎……要罚款,生下后的花销我们能负担得起吗?”
“怕啥,我们两个一起干还怕拉扯不大两个奶娃娃啊,我还在呢,现在不养,等咱闺女大了,她就觉得弟弟是来跟她抢我们的,到时候还怎么培养感情?又不是养不起!”李国荣支起一部分身子,避免把全身重量都放在郑秀身上,继续说:“好不好?”
郑秀推了推还压在自己身上的李国荣,小声说:“明天还要招待人呢”。
李国荣一听,高兴地在自己小媳妇脸上嘬了一口,说:“成,过了年再说,你好好养着,也不要太过操劳店里的事,我还能干,咱生一个大胖小子给闺女玩儿!”说完就躺在了郑秀的身侧,和她面对面。
昏黄的灯光照在郑秀一侧的脸颊,边缘被晕染成了橙色,她羞恼地掐了掐李国荣的胳膊:“八字还没一撇呢,万一是女孩子呢?”
“嘿嘿,我有种感觉,我们啊——就差个小子凑个‘好’”,李国荣也不嫌疼,搂着郑秀只管笑,然后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说:“睡吧”。
寂静的夜晚中两颗心脏不停地跳动,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得宁静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