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能点灯?”姮羲扶着皓渊上楼。
老板带着他们到一间房门口,推开房门说:“这是我们宛城城主定下的规矩,今日夜深了,二位早点休息。”
姮羲心中尚有疑惑,只是皓渊的伤不能耽搁,谢过老板便将皓渊扶到床边。
“你这伤真是奇怪,那狐妖到底是怎么把你伤成这样的。”姮羲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无法愈合的伤。
“还请仙子再费心帮我护法……”皓渊虚弱得和两天前一样。
“知道了。”姮羲在房内设下结界,走到窗边不打扰皓渊疗伤。
闲着无聊,姮羲打开窗,看着夜色中空无一人的街道。
月色下,姮羲发现许多人家的门上都挂着袋子,有大有小。
飞身从窗口落于旁人家门前,打开袋子一看,里面装的竟是几十两银子,姮羲又去看了几户别的人家,无一例外,门上袋子装的都是银子,有多有少。
没想到这宛城内的百姓日子过得还不错,城外流民连饭都吃不上,他们竟然半夜大把的银子挂门上,不怕被人偷?
姮羲飞身从窗口回到房间内,越想越觉得奇怪。
“仙子为何皱着眉头?”
正想着这宛城的怪事,皓渊已经疗完了伤。
“你好了?”姮羲起身走到床边。
皓渊用手摸了摸胸口,血已经止住了,只是衣裳又被血浸透,摸着潮湿:“暂时好了吧。”
姮羲把自己刚刚看见的和皓渊说明:“宛城富庶,为何不收留城外的流民呢?”
“天下战乱已经持续五百年了,干旱、洪涝、瘟疫等灾祸频发。起初没有受到战争波及的城池也收留不少流民,可是随着战争扩散得越远,流民越来越多,粮价猛涨,便收留不起了。”皓渊语气平静,“宛城不收流民,只接受往来商人出入城经商,故而城内百姓的日子尚还好过些。”
“这么说,如果我们是白日里到宛城,还不一定能进得来?”毕竟他们两个都不是商人。
“没错,所以我才建议我们赶夜路进城,我知晓有处城墙破损可以钻进城,没想到仙子进城心切,直接把我……”
直接用仙术带着他飞进城,连带着让他本就没恢复的伤又反复发作。
姮羲自知理亏,说:“那我再给你一朵雪莲作为补偿好了。”
“不必了,仙子的雪莲对我的伤没有作用,用在我身上也是浪费。”皓渊摇摇头,“还请仙子转过身去。”
姮羲不明所以。
“我衣裳染了血,得换一件。”皓渊见姮羲没动,解释道。
姮羲松口气,转身说:“我还是叫老板再开一间房吧,刚刚那锭银子应该够开两间房的。”
何止两间,四间都够了。
皓渊动作很轻,但是在黑暗中衣料摩擦的声音依然很清晰。
“仙子顾忌男女大防,也是应该,只是方才仙子所说城内怪状,我也深觉古怪,若是有什么妖祟……”
刚刚姮羲在附近走了一圈,并没察觉到妖气,但皓渊说的话也并无道理,就算不是妖,也可能有别的危险,皓渊现在这么虚弱,根本保护不了自己,她还是好事做到底吧。
“也罢,那你早点休息,换下来的衣裳,我明日让客栈帮着洗干净。”姮羲说完,坐到窗边闭目养神。
次日清晨,姮羲见各户人家陆续把门上的钱袋子取下,取下后都会打开看看,见里面银钱分文未少皆失望叹气。
真是古怪。
等皓渊醒了,姮羲让伙计把早饭送到房内。
“你的同门会在哪里等你?”姮羲问。
皓渊想了想说:“他们第一时间会沿着我失踪的踪迹找我,五日找不到就会原路返回昆仑山,许是他们已经离开了。”
“五日找不到就回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可是一起修炼的师兄弟,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回去了。”
“几日前我们收到师父的来信,说山内起了变故让我们快点回去,所有外派弟子都被召回,可见定是出了大事,返程耽误不得,遇到狐妖是个变数,如果别的弟子遇险找不到,我也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皓渊解释,并不觉得自己被同门抛弃。
姮羲见他气定神闲,一口菜一口饭细嚼慢咽,一点也不像一连几日未进食的人。
她不由得内心赞许皓渊此人格局之大,经历如此大事还能以大局为重,将师门置于自身安危之上,真是难得。
“那你下一步要去哪里?”姮羲问。
“仙子去哪里?”
“我想在宛城多留几日,这宛城古怪之处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她能感知到自己的仙识就在宛城,这点不便对皓渊说明。
“那我也多留几日。”
“你不着急回去看看师门发生什么事了?”
“昆仑山路途遥远,我有伤在身不能施展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