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旬日的赶路,两人到达了寻龙山脉。
与青城山脉上青翠成林,河流众多的景色不同,寻龙山脉虽然也山峰众多,高耸入云,但山脉周围尽是荒漠黄沙,不见丝毫翠色。大自然鬼斧神工的造化由此可见一斑。
在背靠群山的大漠深处,有一座黄土夯实的古城,叫做不破城,这是一座由修士建造并聚居的城池。不破城城墙高立,其上镌刻着无数古老的阵法纹路,一层压着一层,密密麻麻。就是通过它们对城池一层层的加固保护,使这座城池成为真正的不破城。
不破城已经存在了数万载的时光,即使是对拥有漫长寿命的修士而言,不破城也是很古老的城池了。在数万年的岁月里,它既见过修士飞升时的霞光万里,也见过大多数修士的含恨陨落。在前往寻龙山脉的路上,谢无魇在意识里给晏清蕤讲了许多有关不破城的传说。晏清蕤因此对这座有悠久历史的修士城池充满向往。
如今的不破城中有一位城主坐镇,其修为至少是在合体期。城中还有九位护城使,皆是来自涉元大陆上的各大宗门或者修仙大世家的炼虚期修士。这是因为在不破城的中心,有一座炼龙塔,这是一件自上古时期传下来的神器,据说在上古时期曾赫赫有名的凶兽——九婴就被镇压在下面。因此不破城可谓是修仙界的“兵家必争之地”。
炼龙塔有九九八十一层,分别对应修士修炼的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大乘和渡劫九个境界。不同境界的修士依次进入炼龙塔不同层高的塔层,而每一个大境界,能够进入的范围都是九层。如炼气期修士是一到九层,筑基期是十到十八层,以此类推。
炼龙塔每百年开启一次,一次的开启期长达十年。因为是神器,力量强大,它能链接到涉元大陆上不曾出现的九个不同等级的空间界面。所谓的炼龙塔秘境便是由此而来。
修士在进入炼龙塔后,需要先闯过自身境界所对应塔层的九层关卡,然后在自身境界所能进入塔层的第九层上进入空间秘境。
因此每次炼龙塔秘境开启,不破城就会迎来来自大陆各地的修士。其中也不乏那些早已隐世修炼的大乘期或渡劫期的大能们。
所有修士在进入不破城前都需要交纳两百下品灵石作为入城费,谢无魇在城门处给守城傀儡交足灵石后,走进了这座在涉元大陆上久负盛名的不破城。
“无魇,在这里有凡人居住吗?”晏清蕤好奇。
“没有,寻常凡人很难穿过漫漫黄沙找到这里,即便找到……也交不起入城费。”谢无魇由一本正经的解释转向开玩笑道。
“即使在大宗门一般炼气期弟子的月例里下品灵石也不过三五个,两百下品灵石寻常修士都要攒许久,何况凡人。”晏清蕤点头附和,她对谢无魇偶尔的玩笑一向接的顺畅。
但她对谢无魇这解释还是不太满意,就继续追问道:“但总会有例外吧,毕竟大陆上修士那么多,他们家族中的兄弟姊妹以及子孙后代总不会都有灵根,那些与修士有关系的凡人,难道不会因为各种机缘巧合进来吗?”
对于晏清蕤会下意识说出曾经知道的一些事情,谢无魇乐见其成,这说明她的神魂在蕴神木的蕴养之下曾经的记忆也在逐渐恢复。
“与修士相比,凡人一生寿命太过短暂。常与修士居,定会执着求仙,这对凡人而言太过残酷。”谢无魇解释道,“而对修士而言,一旦走上修仙之途,就是一条孤独的逆天之路,已经算是斩断了俗世的血缘羁绊。因此对所有求道修仙的修士而言,这一路上,或许会有同道中人,但绝不会有血缘亲人。”
晏清蕤听明白了谢无魇的意思,修士和凡人其实走的是不同的人生路,在像不破城这样专门由修士建造并用来修炼的城池里,修士之间都是等级界限分明的,何况是修士和凡人之间,这种巨大的差别会被毫不遮掩的展露出来,因此寻常凡人是绝不可能居住于此的。
不过,进城之后,晏清蕤发现,街道上的店铺鳞次栉比,有许多修士往来,这般热闹喧嚣的场景其实并不比凡人界逊色。
唯一不同的是,由于不破城不同于其他城池城墙是四四方方的,它的城墙是一个巨大的分八卦的圆形,因此这里的街道也与别处不同,它围绕着城中心的炼龙塔一圈圈展开,像有一粒石子投入湖中泛起的涟漪。
谢无魇在距城门不远的一家客栈订好房间后,便在晏清蕤的强烈恳求下,放弃打坐修炼,在不破城的集市里逛了起来。
沿着不破城的街道从外向里的一圈圈走,两人逛过卖法衣、丹药、符箓、法器、灵兽等的店铺,也采买到一些进秘境可能会用到的东西。晏清蕤发现越靠近城中心的街道上修士越多,其中有不少是三五成群、穿着一样法衣的修士,一看就知道是大宗门或者修仙家族来此历练的修士。
谢无魇见此,在路过一个在街边卖帷帽的摊铺前,随手卖了一顶戴上。这种帷帽,不仅可以遮挡自身面容不被路上的其他修士看到,还可以防止别人用神识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