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东西向开挖长壕;砍伐树木打造更多的拒马、鹿角等障碍物。
岳海楼很有把握的认定,他们已经完全封锁住徐怀沿细柳溪西岸往南突围的可能人,但岳海楼内心的不安感却越发的强烈,毕竟在这种情况下,徐怀怎么还不断的将北岸兵马一点点运送到南岸来?
“可能要使兀赤提前率领东线骑兵西进,”
仲长卿看着这一幕,深蹙着眉头朝木赤、岳海楼二人建议道,
“南朝应该意识到我们将其援军引诱到滍水以北进行围歼的用意,有可能是将计就计,想着趁我们东线兵马还没有西进,其南部三路援兵以最快的速度穿插到细柳溪上游,与徐怀所率精锐南北夹击我们在细柳溪西岸的兵马,谋求会合的可能——我们甚至并不能排除他们有组织夜战的可能!”
仲长卿自诩对楚山了解甚深,他所能猜测的,就是南朝援兵很可能会以最快的速度往细柳溪附近杀来,在徐怀所率精锐会合之后,再徐徐往南突围。
木赤着人将堪舆图依托马鞍铺开,堪舆图标识出楚山在小雀岗北岸的大营,与徐怀所率精锐占据的细柳溪口位置,以及南朝左右宣武军主力的滍水沿岸所占据的位置,恰好是构成三条边大体相等、都约有六七十里路程的三角形。
此时还真是无法排除南朝三路援军突然间出动,连夜往北穿插到细柳溪附近与徐怀会合的可能。
到时候南朝约五万兵马聚集到一起,结成庞大的军阵再缓缓往南突围,他们东西两线的兵马调动稍慢一些,还有可能无法将这五万兵马彻底包围住呢……
“贪多必失,此时能将徐怀其部歼灭于颍水沿岸就好,其他等到河淮彻底封冻之后,再集结兵马撕开淮上防线不迟……”木赤内心也有着极其强烈的不安感,担忧意图将南朝援兵都吸到滍水北岸之后再调动兵马进行包围有些冒险,决定听从仲长卿的建议,提前将兀赤所部精锐骑兵调到西线来。
他直接使军吏就着马鞍草拟军令用印,在暮色中派出信骑携函及令符赶往四十里外、兀赤率部驻守、位于商水城西的大营,要求兀赤在接到信令之后,即刻集结所部骑兵,连夜从庙王沟以南绕行,直接穿插到滍水北岸,拦截随时有可能从滍水沿岸往北穿插的南朝兵马。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岳海楼与木赤、仲长卿回到细柳溪西岸临时结成的大营之中,一面下令的附近营垒的驻军,进一步往细柳溪西岸集结,一面役使民夫连夜在大营南侧开挖长壕,打造更多的拒马、鹿角等障碍物,以防出现南北受敌的可能。
一堆堆篝火点燃起来,照亮阴霾的夜空。
溪口结阵的楚山军没有杀出车阵的迹象,但并没有停止用战船不断的将北岸人马运过河来。
岳海楼忙碌到深夜才和着衣甲躺下休息,半梦半醒间听到马蹄奔驰的声音,陡然惊醒过来。
细听是有数匹快马驰入营中,他一轱辘从木板拼成的简易床板上翻起来,走出营帐,看到仲长卿带着信骑大步急跑过来,惊问道:“南朝援兵是不是已经连夜北上了?”
“事态可能比这个严峻,”
仲长卿宁可他早一步知道的消息是南朝援军连夜北上,但内心难掩的惊惧出卖了他,惶然说道,
“兀赤得令之后,第一时间使前部兵马先行,但在庙王沟东南遇到大面积淹水而不得过!”
虽说陈子萧率四千兵马在庙王沟扎下前军大营,但在庙王沟前军大营与楚山军在滍水北岸的连营之间,犹存在逾二十里的空当。
楚山军在滍水北岸仅有两万兵马,远远不足以填满从小雀岗北岸到庙王沟之间广及约四十里的空间。
兀赤其部骑兵倘若要快速穿插到小雀岗以西的滍水北岸地区,拦截以左右宣武军为主的南朝援军主力渡过滍水后快速北上作战,从庙王沟南面的空当穿过,是最为快速便捷的——这要比庙王沟以北,陈州军所建的密集营垒区(不同营垒间还以栅墙、长濠相接)通行,快速得多。
庙王沟以南的空当,地形平阔,几乎没有什么起伏;作为精锐的赤扈骑兵,直接从这一地区穿插而过,也不惧楚山军敢从两翼营地杀出进行夜战、混战。
只是谁会想到,在进入这一地区之前,竟然就已经被大面积的淹水挡住了!
“怎么可能?”岳海楼直觉有股子寒意从尾脊骨窜出,几乎要尖叫起来,不敢想象、不敢相信庙王沟东南会在突然间出现大面积的淹水。
这三四天来,是连日阴雨不假,颍水也上涨了一些,但这与夏秋时节倾盆暴雨,有着天壤之别。
何况之前汝颍之间有一个多月没有怎么降雨,土地干燥。
连日阴雨首先能渗入干燥的土壤之中,根本没有条件形成大面积的积水,更不要说淹水将庙王沟以南逾二十里的开阔区域都遮挡住了。
木赤与阴超等将,这时也闻讯仓促赶来。
阴超脸色有些苍白,暗暗后悔怎么就没有在许昌多拖上两天,却在这时赶来与岳海楼、木赤会面?
木赤连铠甲都没有来得及穿戴整齐,手握腰间佩刃,盯着紧急赶来传讯的使者,难掩惊容的问道:“庙王沟东南怎么会有淹水?有没有派侦骑往南探查水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