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啊……”
考场内,玄冥轻轻偏头躲过一个法诀,手上一个攻击法诀已经打出去。
在召唤出朱雀后他就瞬移到了灯台附近,恰好迎面撞上李放与林丞,李放俨然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态,声音中满是得意:“玄冥,你不会傻到想一挑二吧,识相呢就让开,别拦着我当第一。”
玄冥一直神态过分活泼的面庞前所未有地面无表情,一双异色瞳孔死死地盯着李放眉飞色舞的脸,李放在他那双奇诡眼眸的注视下不由地心生俱意,强自镇定后刚准备开口,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法诀打断。
玄冥踏前一步,他抬手行云流水地扔出一道紫灰色攻击法诀,同时怒道:“想不到考试线索就偷听,无智无信!”
再踏前一步,手上攻击不停,继续喝道:“实力不如同学就偷袭,不仁不义!”
玄冥再度向前,他接连的攻击终于击破了李放的防御,紫灰的光芒没入李放身体,让对方一阵抽搐,他早就知道自己一打二没有胜算,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无视了林丞,所有的攻击只向李放一人打去。
此时他已经被林丞数道法诀击中,却恍若不觉般稳步向前,再度喝道:“你爹娘教导了二十年,就教出来个不仁不义无智无信的畜生?”
从没有人在对攻中能像玄冥一样喋喋不休却一往无前,他顶着林丞接连不断的攻击,步伐却异常稳健,以近乎凶猛的姿态每踏出一步,就大喝一声。
李放与林丞终于乱了手脚,李放又一次被击中,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玄冥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声道:“既然没人好好教育你,那就爸爸我来,也不枉费你跪我一场。”
李放气得浑身发抖,却完全被玄冥压制,很快连跪姿都难以保持,躺在地上因痛苦而不住翻滚。
玄冥冷眼看着他哀嚎,又甩出一个法诀,却突然听到始终怯懦得不敢开口的林丞在他身后大声道:“住手!我已经找到唐老师了,考试结束了!”
玄冥愣住。
他这才意识到林丞不知何时已经不再攻击他,转而去寻找唐随,他转身看去,果然看到林丞站在身后,怀中还抱着一只成年的穿山甲。
在地上苦苦翻滚的李放突然挣扎着爬起来,向林丞与穿山甲跑去,被玄冥单方面暴打良久后他已然衣衫不整,面上鼻青脸肿,唇角还有一丝血迹,但他神采却飞扬起来,眼中尽是得意,他大声道:“林丞,把他给我!”
玄冥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是没能守住通向唐随的路,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怒由心生,他甩手又挥出个法诀,击倒跌跌撞撞跑向林丞的李放,恶声恶气道:“爸爸让你起来了吗?”
“啪!”
拍桌声突然震响在太白塔的会议室内,看到陆雨清被李放偷袭,会议室内所有老师都面色不虞,裴远甚至不由自主地握拳砸在了桌面,但有一个人的反应却比所有人都剧烈。
顾鹏之直接拍桌而起,他一张脸气得发红,咬着牙搜肠刮肚,却找不出几句骂人的话,只能愤愤道:“岂有此理!不过是一场入学考试,竟然不惜偷袭自己的同学,这还算是学生?岂有此理!”
一众老师都赞同地点头,他们虽然不是陆雨清的接引人,不像顾鹏之一样了解陆雨清,但通过观察之前几轮考试的表现,都对陆雨清心有好感,此时看到有人竟想通过暗算抢走陆雨清的第一,无不愤愤不平。
一片嘈杂的批评声中,裴远语调冷淡的话脱颖而出:“恶意伤害同学,严重触犯校规,给李放记大过同时在校内通报批评,各位老师没意见吧。”
一众老师惊讶,在太白大学,记大过堪称最严重的惩罚,大过终生不可从档案内消除,且如果记大过者没有特殊贡献,连毕业证都拿不到。李放是李家的小少爷,也是学校里那位仍在闭关的李教授的小儿子,背景匪浅,众人没想到裴远竟然毫不给李家面子,做出这么重的判罚。
惊讶过后却无人反对,反而纷纷点头,对这个判决都支持不已。
“马主任,”裴远语调凉丝丝地叫住学校的教导主任道:“不可拖延,立即起草通报批评的文件吧。”
马主任擦了擦汗,连连应了声是。
以李家的实力,暗中偷袭一个没权没势的穷小子根本不算大事,只要稍作拖延就可以找关系压下来此事,最后用一个不会进入档案的口头警告作为惩罚交差,马主任甚至已经准备好去收李家的好处费,却听到副校长亲自要求尽快处理,无疑已经给此事盖棺定论。
听到这里,众位老师终于确定李放绝对难逃此劫,纷纷舒了口气,然后不少人突然回过神来,有些惊讶地打量着裴远,与裴远共事五年来,他们很少看到他愤怒的样子。
裴远平日里总是笑意温润春风和煦,一副翩翩君子的气度,他怒极时却也从不会失去理智,只是眼角眉梢笑意尽敛,表情冷淡如冰,同时开始全力思考补救方案与惩罚措施。
现在的裴远显然正是怒极的状态,表情紧绷,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