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悦色。
最后,裴远问道:“今后你准备继续使用符咒,并以飞刀作为法器吗?”
陆雨清一怔,问一个尚未入学的新生今后准备使用什么法器实在过早了些,换一个人绝对不能确定自己的选择,但裴远却问得如此自然,仿佛确定了陆雨清心中已经有答案。
裴远所料不错,陆雨清确实早就思考过这一问题,他确定道:“是的。”
裴远没有像别人一样说符咒一门没落多年,劝陆雨清转变学习方向,正相反,他认同地点头道:“你会振兴符咒学的,当然,你也将得到满意的法器。”
陆雨清再度挑眉,觉得裴远在谈话中的态度过于奇怪了些,裴远却不等他继续观察就率先告辞,走出病房时他仍低声沉吟着:“飞刀……”
陆雨清看着被裴远关上的门,不得不承认在进入修真界后,他终于遇到了第一个捉摸不透的人。
他能看出裴远对他印象不错,却看不透对方有些怪异的言行出于什么原因,良久,他摇了摇头,轻叹:“裴副校长还真是高深莫测啊。”
清晨时分,曦光微亮,东方初日洒下一片淡金霞光,太白大学的地势极高,因此终年被云雾笼罩,此时晨雾未散,雾气更浓了几分,轻纱一般笼在林荫小道,打湿树木深绿的枝叶。
陆雨清半躺在校医院内病床上,山巅之上早晚时气温已经偏凉,但室内施展了恒温法诀,使他得以只穿一身单薄的睡衣,懒洋洋地透过窗口打量着校园。
平日里陆雨清的大脑总是一刻不停地运转,有时甚至分神同时思考几件事情,但他偶尔也会找一个安静的时候休息大脑,彻底地放空自己什么都不想。此刻他就处于放空状态,清晨的校园足够静谧,正是发呆的好时候。
这是他在校医院休养的第三天,也是太白大学正式开学前的最后一天,等校医们上班之后他就将结束疗养回到宿舍,抓紧时间为开学做准备。
陆雨清自己都没有料到,被李放偷袭的一记法诀竟然让他需要几天时间才能彻底恢复,幸而校医们水平极高又对新科状元照顾有加,才让他不至于错过学校的开学典礼。
同样受伤的玄冥恢复得比他快得多,尽管玄冥被法诀击中的次数更多,但他毕竟有法术护体,吃了几颗丹药又休息一晚后就生龙活虎,但他声称不想让陆雨清一个人寂寞地独处,因此在伤愈后依旧住在陆雨清那间双人病房里,在校医院里继续与陆雨清做室友。
陆雨清习惯了独来独往,并不明白为什么玄冥觉得他独处时会感到寂寞,但对方的好意难却,加上玄冥也清楚病人需要静养,尽力控制住自己不再话痨,于是陆雨清也没有拒绝他的陪同。
只是此时病房内只有他一人,前一夜玄冥接到家族中长老发来的消息,请求他今天回家族商议要事,于是玄冥凌晨时分就早早出发,留下陆雨清一个人躺在病房内对着窗外清晨景象出神。
突然,病房门口传来三下轻轻的敲门声,力道巧妙地维持在能使房内醒着的人听到,却不会吵醒沉睡之人的程度。
陆雨清一怔,猜测不出敲门的会是什么人,他无父无母,在修真界也无亲朋故旧,尽管成为新生状元,一时间在校内风头无两,但依旧没什么人会主动来看他,在他住校的几天里也只有顾鹏之来看望过他。
思前想后毫无线索,陆雨清索性放弃猜测,直接道:“进。”
病房的门被推开,约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从容进屋,他的样貌清俊,气质温润斯文,举手投足间尽是能让人忽略他年龄的沉稳气度。
陆雨清惊讶:“裴副校长?”
进屋的正是太白大学的副校长裴远,他对陆雨清温和一笑,点头道:“陆雨清你好,希望你在校医院恢复得不错。”
陆雨清不解裴远作为堂堂副校长为何前来,他看向裴远的目光带着疑惑,却不忘礼貌地点头道:“恢复得很好,今天上午就可以出院了。”
裴远自然知道陆雨清的身体状况,他几乎天天都会询问校医相关问题,谈及身体也不过是找一个话题方便展开谈话,他满意地笑笑道:“那就好。”
顿了顿,裴远的神色严肃了些,他沉声道:“我来是为了告诉你校方关于李放的惩罚措施。学校的老师们全程旁观了新生考试,确定李放有恶意主动攻击同学的行为,严重触犯校规,因此决定记李放大过一次,同时在明天的开学典礼通报批评,考虑到你是受害者,我来征求你的意见,问问你对于这个惩罚是否仍有什么不满。”
陆雨清目光中闪过些许惊讶,通过李放肆无忌惮的态度他就能推测出对方背景深厚,本以为对方的故意伤害多半会不了了之,没想到学校竟然毫不忌惮李放的背景,严格按照校规惩罚,甚至加上了校规中本没有的通报批评。
陆雨清心中满意,对学校的印象添加了一条公平公正,他摇头道:“这样的处罚符合校规,我没有不满之处。”
裴远淡淡一笑,本就清俊的眉眼愈发生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