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暮晓,小小的伙房里,低低的啜泣声,都给人不舒服的感觉。
叶茗皱着眉靠在墙角,听着左耳边小姑娘的絮叨。
“呜呜,我娘还在家里等我,她身体不好,要是因为担心我生病了咋办,呜呜呜。”小姑娘双手祷告着。
相对于左边的哭哭啼啼,右边角落里背着人的小稻草倒是安静,就是一动不动地低着头,怕不是死了吧。
罪过罪过,怎么能咒人死呢?叶茗心里立马对自己的想法感到不耻。
外面传来人声,好像是人伢子来了,人数还不少。
“金妈妈,这批货绝对不错,您看看。”人伢子弓着腰把一个身姿丰满、眉眼风情的女人请了进来。
一瞬间,刚刚哭泣的女孩子们,像是都默认好了一样,唰的都低下了头。
叶茗憋笑也跟着低头,她才不傻呢,不学那些无脑穿越女,一来就当特殊,不管怎么样,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最保险的就是随大流。
那个被称为金妈妈的老鸨,涂着红艳艳蔻丹的指甲,挑起离她最近的一个小姑娘,看看牙口,确实是一批不错的货。
招手让外面待命的打手都进来,几乎是她指谁,打手们就把谁拽走。
一层一层地筛,刚准备抬手打量叶茗时,叶茗突然倒地,疯狂抓痒,在地上滚来滚去,还不停嘟囔着:“哎呀,好大一个臭虫钻我身体里了,痒死了痒死了。”
叶茗滚得有技巧,几乎是往金妈妈脚边滚,怎么把自己表现得疯癫就怎么滚。
金妈妈嫌恶的慌忙拿手帕捂住口鼻,后退好几步,甩了甩手帕嘴里说着晦气,转身离开。
“金妈妈,您再看看啊?别走啊!”人伢子追着喊着跟了出去。
叶茗瞅见人都跑远了,捋了捋头发慢慢从地上起来,往墙边一靠。
嗯?这墙怎么有点软。
叶茗转头对上一双阴恻恻的眼睛,像是山洞里盘桓着的饿蛇,冷冰冰的还透着几分危险,好像能随时咬断别人的脖子。
“小稻草,啊不是,你好呀。”叶茗像是天生没心没肺一样,讪笑着从祁云州身上起来。
“啊你好呀,不需要骨头,可以拆掉呢。”祁云州露了半张脸,嘴角微噙两分笑意,瞄着叶茗恻恻开口。
叶茗支着手撑着脸,眼睛微暗,说:“哎呀,你这小孩怎么乱开玩笑啊,话不能乱说哦。”
两个人互相看着,谁都不让谁。
这时,门被突然踹开,人伢子进来就骂骂咧咧:“这死老鸨忒抠门,就给这么点,打发要饭的呢。”
走到叶茗旁边,手里拎着的鞭子,猛不丁开始抽叶茗,“你这小贱蹄子,让你跟着我回来可不是让你给我捣乱的,既然没被金妈妈选上,明天就给我出去乞讨,讨不到钱我就不给你饭吃。”打了好几鞭,越打越气急败坏。
叶茗被打的在地上哎哟乱叫,嘴角都沁出血了,瑟瑟缩缩地求饶。
你问她为什么这么没骨气,笑话,原主就是这么被打没的,正好让她穿了过来,自己要是反抗让这人伢子打得更狠,再把自己打没了,这可怎么办。
叶茗穿书了,穿到了一本《病娇丞相爱上我》的古言虐渣文。男主就是缩在角落里,头发乱的和稻草人一样的小阴暗鬼祁云州,女主是当朝丞相嫡孙女苏知意。
至于自己,就是男主早年还在当乞丐,被拐卖到人伢子时的路人甲,什么都不算的世界NPC。
其实这倒不错,要是什么恶毒女配,那自己岂不是还得费心思讨好这个不定时炸弹,当个路人甲,秉持着不讨好不得罪的态度,对自己是最好的。
人伢子打累了,气喘吁吁的胡乱指了叶茗和祁云州,说:“你,带他一块去乞讨,省的白吃饭,浪费老娘的钱。”
人伢子双手叉着腰,把门锁上回屋去了。
叶茗在地上趴了一会儿,慢慢支起身子,用手揩去嘴角的血,朝地上碎了一口子。
“你倒是会能屈能伸。”祁云州好笑地调侃叶茗。
叶茗摊摊手,表示无奈,随你怎么说,你是未来大佬,怎么说都是对的。
祁云州见叶茗一脸无所谓自己的嘲讽,略有些稀奇,继续说:“你猜,我要是举报你刚刚偷拿了人伢子的银子,你还能活到明天见到太阳嘛?”
叶茗倒是没想到祁云州这么没底线,自己好歹和他一样都是被人伢子拐卖的乞丐,不说要团结一心吧,至少不能背刺吧。
深呼吸一口气,摸着怀里刚刚顺来的银子,心疼地说:“你要多少才能封口。”
“嗯,二八分吧,你二我八。”
“不行!”叶茗斩钉截铁地拒绝。
祁云州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是有点过分哈,那我问问人伢子该多少合适。”
“欸不行不行,三七三七!不能再少了,怎么说都是我搞来的。”叶茗慌忙拽住祁云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