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林朝的这一通感慨,李儒面色微变,神情也变得肃穆起来,周身弥漫着一股苍凉的气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后,他才长叹一声,冲林朝拱手一礼,开口道:“多谢子初解惑,某明白了,后会有期。”
林朝笑着还礼道:“后会有期!”
礼毕,李儒带着张济转身离开,背影看上去颇为萧瑟。
直到二人走远之后,沮授才凑了上来,满脸好奇的开口问道:“子初,你方才那番话到底有何深意?李文优又明白了什么?”
林朝的行事风格颇为谨慎,向来是走一步,算十步。所以在贾诩和郭嘉看来,他身上好像自带了迪化光环一般,一举一动都有深意。
因此遇到捉摸不透的事情,他们宁愿皱眉苦思,也不愿直接向林朝发问。
毕竟,两人都自诩当世奇才,怎么可能轻易承认自己看不透林朝的行事意图。
可林朝毕竟是一个两千年后穿越而来的死宅,脑回路又岂是他们能轻易猜出来的。如此一来,贾诩还好,喜欢钻牛角尖的郭嘉就惨了,时时刻刻都处于林朝的阴影之下,多年以来的智商优越感荡然无存。
但沮授作为一个新人可没这么多顾虑,因此两人还在皱眉苦思的时候,他却选择了直接询问。
面对沮授的问题,林朝摊开双手,一脸迷茫地答道:“公与,他李文优明白了什么,某又如何知道?”
沮授微微一愣,继续问道:“可是子初你方才那一番话……”
“那番话只是某有感而发,并无任何深意,他李文优非要瞎想,某又能如何!”
我只是随口一顿忽悠,他李文优信了,然后悟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沮授:“……”
不仅沮授无语,闻言正在苦思的贾诩则是摇头苦笑,郭嘉更是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正好闲来无事,咱们议一议今后之事。”
林朝笑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份地图,然后令太史慈弄来一张地毯,几张坐垫,招呼众人坐下商议一番。
地图缓缓打开,上面正是大汉十三州的草略图。虽说颇为潦草,精准度也很差,但作为观看已经足够了。
望着不解其意的众人,林朝率先发言道:“眼下讨董已经告一段落,如不出意外,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整个天下都会处于割据状态。汉室,从今往后,便名存实亡了。”
这番话着实有些大逆不道,但在场众人也都不避讳这些,反而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当然,这也是林朝找这几个家伙一起商议的原因。
若真等回了徐州召众人一起商议,说起话来顾忌颇多,难以畅所欲言。
贾诩几人虽然不忌讳,但有一人却被林朝刚才这句话惊得差点从地上跳起来。
此人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模样,唇红齿白,面目俊朗,一副翩翩美少年的模样,正是林朝此行的意外收获,杨修,杨德祖。
当林朝对杨彪说想要一个人的时候,杨彪马上变得谨慎起来,一脸狐疑地看着林朝,眼神中满是戒备。
可他万万没想到,林朝不要他的钱财,不要他的姬妾,却唯独要他的儿子。
这下杨彪更慌了,下意识以为林朝有什么不良癖好,而自己绝不能把亲手儿子推入火坑,当下断然拒绝。
开玩笑,我弘农杨氏四世三公,若家中嫡长子成了别人的娈童,那整个弘农杨氏也没脸见人了!
林朝哪能料到杨彪会生出这种想法,当即大怒,对杨彪进行了一番义正严词的斥责,怒斥他身为一代大儒,却有这等龌龊的想法,真是不知所谓。
同时还表示,杨修我林子初吃定了,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世人污蔑某专爱幼女,天下无寡,这些林某都忍了!
可唯独好男风这个帽子,坚决不能戴在头上!
谁要去跟男人钢枪啊!
闻言,杨彪亦震怒,大声喝骂林朝。
这都要明抢了,还说你林子初不好男风!
见两人马上就要打起来,朱儁连忙起身劝阻,安抚两人的火气。
最终,在杨彪的哭泣声中,杨修还是被林朝扣了下来,为匡扶大汉的伟大事业增光添彩。
杨修早慧,比一般人聪明得多,虽然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但他明白自己接下来的人生……会很刺激。
可万没想到,才刚刚登上贼船不到一个时辰,就听林子初说汉室即将名存实亡……
这也太刺激了吧!
于是,小透明杨修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不敢出声,只能看着各位大佬挥斥方遒。心中竟生出一丝羡慕与憧憬。
且不说这几位为人如何,就单单这一股视天下如掌上观物的气度,当真是令人生神往!
听了林朝的话,沮授却是冷笑一声道:“子初此言,某却是不敢苟同。自董贼入雒那一刻起,这大汉就已经名存实亡了。而现在,不过是落日余晖而已。”
沮授早年曾举孝廉、茂才,一路在官场摸爬滚打,见过了太多亡国之兆。而此处又无旁人,他自然把憋在心中已久的想法说了出来。
郭嘉则是满脸冷笑开口道:“数百年的大汉,早已积重难返,居庙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