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悦见马车离开后,转身进驿站又换了件劲装,束起长发,轻装上阵,又向驿站买了匹马,在路途上就听说京畿附近的香山,风景怡人,山顶上还可以遥看京城,出城踏青游玩的首选,好像还有前朝某个世家大族的山庄别院建在此处,也不知是荒废了还是转让给了哪家大户,询问好位置便策马而去,也不知道哥哥会不会与自己想法一致,说不准半路上会碰到也不一定。
香山山势平缓,一直到半山腰都有小路可骑马而行,再往上便没有路了,看来寻常出行的人不会再往上走,凌悦只能将马栓在半山腰步行上去,沿途做好记号,以防迷路,穿过一片难行的山林,面前就是平坦的坡地,便知道基本就快要到山顶了,继续前行便发现顶部的山庄,走到门前,匾额上布满灰尘和蛛网,已然是荒废许久无人打理,趁着月色依稀辨认出匾额上的题字--月落山庄,若不是这庄子破败荒凉,毫无人烟,秋风萧瑟,配上这怡人月色倒也不负这月落的美名。
凌悦敲了敲门,无人应答,又透过门缝往里瞧也未见光亮,便推门而入,门年久失修,不易推开,只推的够一人通过的间距,只听发出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倒是打破了这寂静的氛围,增添一份生气。
院内四处杂草丛生,房屋,假山布景也有损坏,路过穿过中庭走进主厅内,家具都缺胳膊少腿的,还有不少划痕,凑近看这做家具的木头竟是黄花梨木,估计是碰上不识货的盗贼了,只知扣下上面的装饰品卖钱,却不知道这一套完整的家具才算值钱,这木得从海上运回来,加上打磨雕刻装饰,制作出这一套下来怎么说也得个万两黄金,可见这前主人不是一般的富贵,不禁心想自己何时能有这么一套豪宅,要不是这山顶人迹罕至,只怕这庄子早就被洗劫一空。
凌悦收拾收拾偏厅,看还有什么能用的,到中庭搞了些干枝,丢到火盆里,取出火折子点燃取暖,这秋天的夜里还是会让人冻感冒的,收拾好屋子,就去跑到屋顶上赏月,这要是再来壶清酒,一碟精致的糕点,简直美哉!至于为何没去后院,那是因为怕遇见小动物们,再加上夜里一片漆黑,危险指数飙升,能避则避。
这才想着如何找到哥哥,以及思考思考在京中如何发展下去,便听到后院传来动静,静谧的夜里,一切声音在这时听来都显得嘈杂,听觉也格外敏锐,来不及多想,翻身下了屋顶,快速熄灭火盆,将盆踢到一边塌下,闪身上了屋梁。
所幸火盆点燃不久,屋内温度还没暖起来,也无烟气和异味,很快就来了两名蒙面黑衣人,只听得这二人说道:“真是奇了怪了,目标已经被打伤,沿着追了一路,到这宅子里却不见了身影,后院那么大的地方都找不到人,这前院就这几间破烂屋子也不能藏住人”
“莫不是趁我们在宅中找他,悄摸的离开,那前面可是密林,他一个书生还带着伤,这进去容易出来难啊”
“那你说我们还追不追过去,那密林闹鬼的传闻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前几年有个猎户进去,第二天才失魂落魄的跑了回来,听说人到现在都是时好时坏,疯疯癫癫的”
“确实危险,要是白天你我兄弟二人倒还能进去瞅一眼,现如今,我们只需确认这人是否进了林子,若真的去了,只怕他一人也凶多吉少,如此也好复命领赏钱”
说完他二人便将前院查看了一番,并无结果,抬眼见了大门处留着的缝隙,摸了摸大门,手上并无多少灰尘,可见有人开门离去,二人眼神一对,当即确认这人确实跑了,便迅速离开。
见二人远离,凌悦便松了一口气,翻身落了下来,重新点燃火盆,思考着刚才那两位说的话,难怪这庄子鲜有人至,原来是这密林将其保护了起来,偶尔有高手路过也不会对宅院有所损害。
奇怪的是自己并未发现有人离开前院,那门缝也是自己懒得关闭留下的,怕是那人还在院中,也不知这书生是什么来头,竟引得人追杀,看来京城确实卧虎藏龙,还未入京便遇到个有来头的书生。
既然遇到了那便管个闲事,既是书生那定要科考,结交一番也无不可,既然后院他们没找到,那就在前院附近了,扫视一周,那眼看能藏人的都被他们找过了,还有哪里能藏人啊,这可真是难题。
刚才在梁上就自己一个人,想起了自己刚才将火盆踢入塌下,按理来说应该会踢得比较深,刚才拿出来时却很容易,难道在塌下?
说着便往下看去,果真在最角落,阴影下有一人,怕是怕被火盆烫伤,才趁有声响时慢慢将盆子往外推了些,那搜查的人估计因为盆子便觉得再藏不下人,心里想着便将人拉了出来,还好是皮外伤,并无性命之忧,人怕是筋疲力尽,有些失血而昏迷,帮忙包扎好后,让他靠近火盆取暖,不一会便醒来了。
“在下林尧,多谢这位少侠出手相救,不知如何称呼?好日后相报”,少年沙哑无力的说着,说罢还咳了几下,
凌悦心里一听,凌?自家人?这还确实有缘,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自己也算是认识的京中第一个人,不管是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