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小的事都有关。”
“很抱歉我用这样直接的方式一脚踹醒你。”梁佩兰看着对面的杨砳已经低下了头,决定开个小小的玩笑缓和气氛。“我这么做是因为我相信你意识到了,并且已经在努力改变,今天是你主动预约,想要跟我讲讲她的事。你在电话里和我说,脑子里的东西一旦写到纸上就很容易忘掉,你担心自己的记忆流失,其实忘掉也没关系的,你或许不记得那些细节,但感受可以留下,也可以传递。”
梁佩兰往前翻着自己的笔记,数了数,“杨砳,你坐在这里这么久,一共七次,我感受到了你的痛苦,人有趋利避害的本能,但你抓着它不放,痛苦一定给你带来了一些什么,你可能还没有发现自己潜意识里的选择。”
“承认痛苦或许比痛苦本身更令人煎熬。这是你最大的进步,也是改变的开始。”
紧接着是一阵沉默。
杨砳把手里的纸收回口袋里,站起来,对梁佩兰说:“梁老师,我之后不会再来了。”
梁佩兰也站起来,“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杨砳背过身去拧门把手。
“杨砳。”梁佩兰叫住他,“关于你最开始问的那个问题,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了。我没有孩子,我依然觉得我很幸福,就算我有一个孩子,我也会觉得幸福的。”
“有勇气面对自己的生活,就足够幸福。”
杨砳走后,梁佩兰打开了办公室的窗,风裹挟着热浪涌进来,吹动她放在桌上的笔记本,她看过去,正好是杨砳那页,“早期经历”后面又被她补上了一些内容,纸页上密密麻麻,只有“回避型依恋”和“由慢性事件引发的ptsd”被她圈了两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