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径直走到了铭澈的面前,近得有些过分,她有些不适,便想要离开几分。
但当她要向后撤开之时,夕突然抱住了铭澈的腰。铭澈顿时便像一只猫被踩了尾巴一样炸毛了!
敢这样对待将帅的女儿,简直是胆子大上了天。那晚说若无上级怕他也没这个胆子。看来是她看走眼了,想不到这混蛋竟然如此不知廉耻,直截了当,太令人意外了!
铭澈也不是吃素的,说时迟那时快,她赶忙使出浑身解数。但她忘记了他是医师,点穴的能力还是有的。虽然她一向不相信点穴的效力。
但这回真真儿地是让她遇上了,他定是点了让她麻木的穴道。真气无法聚于丹田,武力也无法施展。她怎么就相信夕是个无情之人呢,简直太轻敌了!
他慢慢地贴近了铭澈的耳朵,温柔地说道:“不是很想知道我的名字吗?又为什么想要躲开?你躲开了,我又如何告诉你呢?”
这话听得她脸是白一块红一块,尤其是这么暧昧的姿势。着实是受不了!她用尽所有劲道试图打开穴道,可就是没有任何起色。
铭澈开始慌了,于是便好言好语地说道:“既然已经这么近了,不妨就说给我听。我想你的名字一定很好听,应该让更多的人听到,不是吗?”
他悄然离开了她的身侧,看向铭澈的脸庞良久,然后轻轻地说道:“单名一个夕字,意为朝夕之间。”
铭澈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的名字这么简单,害我废了好多脑子去想那些复杂的名。”
夕看着铭澈似在回忆着:“不过你这说话的语气倒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其实连容貌都像极了。只是她的脸被药物所伤。要是没有那次意外,说不定我就能一直与她偕老。但她因此却甚是自卑。从不愿让我正面直视于她,想想还真是可悲啊……”
铭澈现在可才听不进什么深情厚爱,动都动不了。
于是嫌弃地说道:“也不知是谁更可悲!我现在觉得你俩都没有我悲催。被人点了穴道,还不能移动。身上难受无比,想必我宁愿做那个女子,也不至于像这般如此,像个木偶!”
夕的眼睛忽然亮了:“你真是这样想的?”
这话听得铭澈有些诡异,但她也没细想。只是她现在终于可以轻微地移动了。铭澈更是单纯地不假思索道:“当然!”
“但愿你说的是真话,不过我很快就知道了不是吗?”她慢慢地撤离这个危险的人物,他明知道铭澈要逃跑,却并未作阻拦。
只因夕回想起了刚入西域时,晋国国王与他做的一项交易。
铭澈发现他有些出神,又不好太大声叫他,于是轻声问道:“你是在想事吗?”夕并未回答铭澈的问题,铭澈一头雾水地望着他。
“是想起了什么故人吧,或者什么难解的事情。我看你来我这儿也没什么事。还有闲情与我逗趣,这样吧,我可以帮你。只要你别在伤害我的家人就行!”
夕当然不会直接告诉她,而是将精心设计好的对话娓娓道来:“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一定全部都告诉你,你说好吗?”
听了这话,她赶紧长了一个心眼儿。上次就是因为轻敌,才被他摆了一道。这次不管是什么,都一定是个陷阱。她当然不会答应他。
以后她自然会查到,他即便现在不说,将来也必定会露出破绽。到那时,区区一个交易,她还能不知吗?所以,她果断回绝了他。
他自然知趣,笑了笑便走开了。她看着那笑容,着实有种哭的感觉。从那么美的脸上,笑起来应该会很好看才对,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吧。
铭澈想着想着,便在赏荷椅上睡着了。
许是因为前几日精神紧张,再加上劳累过度的缘故,竟疲乏得如此之快。梦中的铭澈可别提多享受了,沐浴在阳光之下,欣赏着漫池的莲花,当真是美不胜收啊!
然而直到后来,当她终于得知了那个可怕的交易之时,已为时晚矣。
雨落于无声之处,莲开于南塘之滨……
转眼已是六月。
尤其南塘的荷花开得格外茂盛。荷塘里的鱼儿相互游动。
波光粼粼的水面之上有几只蜻蜓在点水,好似一幅夏美荷图。
西域的事情在朝堂之上被谈及得少之又少,如同那里的人和事不属于他们的管辖范围一样。
接连几日都是浑浑噩噩,连铭泫也看不下去了。便希望亲自派人去探听消息,顺便去核实医师夕所说的真伪。
看来她母亲的话果然还是奏效了,她坐于荷塘旁的赏荷椅上,凝望着满池的荷花。可真美啊!殊不知心情若美了,便看什么都是美的。
铭澈已将全部的期望,都赌在了那人身上。这几天,她都只在自己的院子里呆望着天空,静待黑夜的来临。
当黑夜降临之时,却又盼望着黎明的到来。黎明过后又是漫长的等待。
就这样反反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