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如何,地知道又如何。风吹得好冷。冷得她记不清这里究竟有多苦。诚然,这又有什么关系。幽暗的岁月,无声的哭泣,悄然而至。
归墟的梦魇,是她的初魂。情是什么,她无数次询问过自己。都说世人最聪明。但聪明又如何,永远也逃不过心中的那段哀伤的往昔。
悲伤无法忘记。岁月无法挽回。相忘于江湖。精心宁远。天知道如何,地知道又如何。风吹得好冷。冷得她记不清这里究竟有多苦。
诚然,这又有什么关系。幽暗的岁月,无声的哭泣。却早已随风而逝。时间又过了去一半,她的心中只有寥寥几点哀愁。生命里的尘埃,又将归往何处......
毫无征兆他回来了,凌霄走出了林间的木屋。他是她的爱人,却无法相守。因为他变心了。
人的心肠,当真是肉长的?她为他,宁愿散尽一世之修为。欲与他生同寝,死同穴。到头来,不过是她这个痴人一厢情愿罢了。
既已心不在此,又何必苦苦纠缠。一去不返,岂不更好?世人皆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而它这一世,实是不可成真了。
诚然,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凌霄也不奢望他能够回心转意。生命中曾有过,总好比未曾拥有过。
她与他是在一次偶遇中相识。那时候,林中的她正在修炼。路过的樵夫上山砍柴,时时路过她的修炼之地。
草色入帘青,遥看近却无。
他们有三两成群,有结伴而行,亦有独来独往。林间的山色,从来都是美好而清净。水天一色,这里极适合灵猫修炼。
而她则是最早来到这里的,从此这里也成了她凌霄的领地。每天看着来来往往的樵夫山民上山砍柴,她也早已习惯。
生命中有那么一瞬的停留,也许便是他的到来吧。太阳还会照常升起,而灵猫这种动物却是最怕阳光的。
天亮时,凌霄总会待在林间的石缝儿里,等待着黑暗的降临。那天,凌霄照常在石缝间休息。
突然,一块石子儿掉到了她面前。凌霄很是惊讶,这是什么?她见是石子便生气地叫道:“这究竟是谁扔的?”由于那时凌霄修炼不深,叫喊声却成了几声凄厉的猫叫声。
她探出了头,发现一个书生模样的樵夫。他长得很是年轻,但不知为何,要向石缝间扔石头。
她在想,难道是他看见她了吗?
她正在疑惑地思索着。这时,他突然蹲了下来,仔细端详着她。凌霄实在气恼,扑上前去奋力一蹬,用爪子挠向了他那副还算英俊的脸庞。
他慌忙躲闪,凌霄再次向他扑去。他又躲开了,这小子真是命大,要是被她的爪子挠到,可有他好受的。躲得了一次,躲得了两次,还能躲得了第三次?
她快速蹬开,再次扑向他的大脸。就快成功挠到时,因出石缝儿太多,太阳的阳光使她迷了眼。
凌霄一下子就被那刺目的目光给晃到了,就要跌到地上时,他突然拽起了她。当然,也是猫类最讨厌别人动的地方——猫尾。
一旦抓住尾巴,凌霄纵有再大的本事也无能为力了。因为那是灵猫的死穴,也是最大的软肋。有时候她很羡慕凡人,没有尾巴的束缚。
他只是觉得好奇,看了一会儿便将她放回了石缝儿附近,她赶忙跑回了石缝儿里。
他从石缝儿中看了她一眼。他很年轻,只是他为人,她为猫。跟他在一起玩儿,会折损他的阳寿。
灵猫一向单纯,虽有可摧毁万物的力量,但也有孩子般的纯粹。
他每次来到这里,都会向石缝儿旁扔石子。他二人便以此为约,只要石子一扔,灵猫便会醒来,钻出石缝儿之间,与他玩耍。他们逐渐了解彼此,信任彼此。
直到她修炼为人形的那天,他再来却似很匆忙,石子一扔,灵猫出了石缝儿。他告诉她,有人得知这里有一只灵猫,它的皮可入药为药引。
只要王上的王后服用,便可使绝症痊愈。他抱起了他,足足跑出了十几里。周遭逐渐变得陌生,然在不远处,一间竹屋逐渐显露。
这么偏僻的山体,竟然有一处人工建成的竹木屋,屋外的院子中种有很多的凌霄花。
真的很美,凌霄自出生以来,便从未见过这样美的花,她从来没有名字,也从来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记得她。
可这一天,她知道了,有一个护我周全的人会记得她,会保护她。生命中有那么一瞬,是因他而感动,因他而快乐。
凌霄从此便在这寂寥的竹屋中,修炼生活。一只猫化为了人形。她总是孤独的,无论是猫还是人。都逃不开独自存活。
他每次来,都会与她待上半日,后又匆匆离开。凌霄化为人形,他也并不吃惊。只是待得久了点。
直到后来,凌霄才知道,他早知她为灵物,却也是为皮而来。只是猫天生灵敏,轻易不会信人,更不得近身。所以想要灵皮,简直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