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告到我这里,我就降三道天雷惩治那竖子。没两天龙王又告到我这里,说是那小女在水里下毒,死了鱼虾无数,我又降三道天雷劈了那小女。龙王幼子躺三天就能下地,流坡小女躺了半旬才下地。流坡岛主说我用刑不公,西海龙王说是流坡岛毁婚在先。这俩老头天天来我府上吵,我已经上陵光那里躲一个月了。”
不高兴举着一杯茶,像捏着一杯苦酒“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不温柔斜视不高兴,满脸嫌弃“你这病是不是得治治?”
青澜伸出一只手,挡在不温柔面前,拽回他的目光“这儿女之事,外人压根就不该插手。你既已经插手,肯定不能撂挑子不管。”
不温柔道“现在想撂也不成,如今两家势如水火,天君让我想办法修复两家关系。”
几个年轻武神对处理这种家长里短着实没有经验,牛不喝水还能强摁头不成?
青澜思索片刻,毫无头绪“这事确实难办,西海龙王与流坡岛主身边只剩下这俩幼子,都是珍宝般养着。结亲不成结成仇,想让他们重归于好怕是只有先劝和这两小儿才行。”
“这活我干不来。”不温柔压低声音“你们可知那小女为何非要退亲?”
不高兴明明喝的是茶,却似醉了“多年感情说舍就舍,不是移情别恋,就是……”
不温柔打断他“算你对一回。几十年前恶诛域游离人间,她就在附近,偶遇一位大神,一眼沦陷。可惜连名号也不知晓,人家也不知她是哪根葱。后来估计是打听出来了,便一门心思要退亲。”
“哪只花蝴蝶四处留情……”不高兴话未说完对上不温柔的眼神,眉头的褶子都僵了,话锋一转“现在这些小仙女是不是日子过得太舒坦,非要找点罪受才平衡?”
“恶诛域确实是师尊处置的,可这事儿着实跟他无关。”青澜淡淡说完不经意瞧向白小五,见她坐在远处,身子往这边倾斜,听八卦听得一脸兴奋。
不温柔道“我看就是见面太少,要是把仰慕战神的那些仙女都拘进澹月宫,不出三天,保准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哪里需要拘进澹月宫?只要能说上几句话,小仙女铁定迷途知返。”
突然砰一声轻响,不高兴和不温柔背对着大门,脊背瞬间绷紧,坐得笔直一动不敢动。等到额头渗出一层细汗,回头一看,没有见到意想中的来者。
恍然大悟看向白小五,脸色慢慢由白变红又转青。
白小五将茶杯从地板上捡起来,两只手握着“不好意思,手抖没拿稳。”
她眼里没有一点道歉的意思,故意的成分还大些。不温柔气得胡子都在抖,只差没龇牙“你年纪不大胆子倒不小。”
白小五莞尔道“不礼貌的插一句,执明神君忧心的这桩事我有几点见解,不知有没有兴趣听上一听。”
不温柔嘁一声“你能有什么见解?还几点?”
青澜解围道“小五不防说来听听。”
白小五仍坐在窗边,盘着腿转了个身“话本上都说了,长久的交情要么有共同的利益,要么有共同的敌人。要劝和西海和流坡除了重结姻亲之外,也不是没有办法。流坡与西海比邻日久,寻个共同的把柄应当不难。”白小五看向一脸迷茫的不温柔“执明神君下次再遇上西海龙王和流坡岛主,二话不说先揍上一顿。换个人再捏着把柄去讲道理,借此警醒西海和流坡,让他们知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即便不能合好如初,至少表面不会再闹。”
不低头扬着下巴,往这边看了一眼,不知是不是白小五的错觉,这只凤凰不仅不讨厌她,甚至眼里还带着些微赞赏。
青澜冷静评价道“虽然不入流,也不失为一劳永逸之法。”
不温柔一拍大腿“果然能动手就不该动口,陵光跟我一起吧,保准将这俩老头揍得照镜子都认不出自个儿!”
不低头拍开不温柔搭上肩的手“都说了不入流,你觉得我会参与?”
不温柔龇牙“罢了,我找扶光一起去。”
不温柔解决了一桩大麻烦,心里高兴,就着茶杯朝白小五遥遥一举,豪爽道“记你一功,日后有事来提!”
他是一句客气话,不曾想白小五一点不客气,厚脸皮道“不必等日后,现下就有一桩小事相求。”
热络的闲云殿一时噤若寒蝉,连窗边溜进的浮云都有片刻凝滞。
白小五可怜巴巴“我突然消失,总得给家人一个交待。只需一个时辰,去天宫与我娘见一面马上就回来。”
“虽不知你因何禁足,也不想知道。但那位既下了令,我也没办法。”不温柔一脸为难“孟章守南天门,这事儿你不防问问他?”
不高兴蹙眉“重点不是你能不能入天宫,而是你出不出得了澹月宫。”
青澜朝白小五无奈耸肩“师尊下的令我也不敢违抗。”
本来也没指望这么容易,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