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世间多痴人,你不懂是好事。”
白小五瞅见执明已经在暴起的边缘,拳头都捏紧了,伸手拍了一下他胳膊“这才多大一会儿,我看许多亭子都空了,这就散了?”
执明压下怒气道“今日宴会是惯例,没甚意思,天君露个脸就走。其他神仙自然是抓紧时间赴更有意思的宴会去了!”
“那朝会结束之后,必须得离开吗?要是不离开会如何?”
执明看了眼巴巴的白小五一眼“不如何,朝会之后上仙界空荡荡的,半天都见不到一只喘气的,留下也没意思。且明净天大雾会较平时更厚重,修为不高的,想回都回不去。”
执明将修为不高这几个字咬得格外重些,很明显的意有所指。白小五向来不报隔夜的仇,抱着胳膊道“那你可抓紧时间,你答应给我塑像日日供奉的,趁我在,赶紧动工,到时塑得不像,我可不认。”
执明“......”
孟章噗呲一声笑出来,阴霾退了少许。
执明将一把花纹繁复的板斧拍在桌上“大不了让你劈一斧子成不成?”
孟章在旁添火“毫无诚意,你这斧子她举都举不起来。”
执明横眉“你有诚意你来!”
“这玉完天全是玉石,你随便挖一块塑个像,费不了执明神君多少时间。”
不温柔白眼都快要翻上天,但这说出去的话如沷出去的水,又不好收回来,难道真要给白小五塑个像摆在家里,岂不是要成三界笑柄。
白小五适时的朝对面再上一阶的亭子努努嘴,压低声音道“你将那位的八卦说与我听听,塑像的事便作罢。”
那亭中只有一位月恒仙子,执明与孟章互相对望一眼,难得默契地同时起身。
执明冷声道“老子从来不八卦,忙得很,先走一步。”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孟章将剩的酒饮尽,又恢复一副哀慽慽的模样“世间悲剧万万种,追悔莫及最伤人。”
“谁追悔莫及?”白小五指指月恒仙子又收回手指向孟章“她还是你?”
“青澜应该快回来了,你问他吧。”孟章丢下一句也闪身不见踪影。
水流声渐缓,跳舞的仙子化作一阵金华消失不见,那硕大的碧色荷叶摆满食物与美酒,稳稳当当顺流而下。这是主人跑了,大家自便的意思了。
白小五又坐了会儿,觉得这宴确实没意思,还不如待在澹月宫呢。她抬头仰望高处瀑布,在玉石山壁映称之下泛着温润光华,忽然想起那天站在低矮院门前的长屿。他身上衣料柔软,胸膛却很结实,心跳似巨人的脚步,每一下都让大地震颤不已。白小五觉得那碧透的山石就很像长屿的侧脸,飞溅的水花则像极了他的衣衫,明明光华流转,又带着沁人的凉意。
一点荧光自水中一闪而过,像一只小小的荧火虫转瞬消失。
别的神仙轻勾手指,便可将想要的取入亭中。偏白小五坐在水边,伸长胳膊,倒拿着酒壶,用壶嘴使劲勾那片荷叶。
好不容易勾着一片,脚下一滑,差点栽进水里。
青澜回来及时,拉住她胳膊往后一带,白小五后脑撞上自己胸膛。那一撞明明不重,却似山中古刹的沉钟,惊飞满山飞鸟,群山嗡鸣相应。
白小五顶多算惊飞的一只鸟,吱吱喳喳叫道“那片荷叶要飘走了!”
青澜倏忽回神,手指微动,施法将那片荷叶上的东西尽数取回亭中。
月恒仙子怔忡盯着下游相依的两人,脸上的神情慢慢坠落,凝成一汪悲伤。她没留意,几点荧火从水中窜出,慢慢在她身后凝成人形,轩朗伟岸的紫衣青年。
“月儿”
月恒仙子猛然转身,一双晶亮的眼眸瞬间噙满泪水,不可置信张嘴,反复几次,终于发出声音“长均,你回来了......”
那位叫长均的紫衣青年露出略显僵硬的笑脸,展开双臂“月儿,我来接你。”
白小五仍指着那片飘远的荷叶“我不是要吃的,我要那片荷叶。”
青澜疑惑道“要荷叶做什么?”
“那荷叶底下有荧火虫,这里草都没一根,怎么可能会有荧火虫呢?我还没见过能在水里游的荧火虫。”
青澜神色一凛,凌空一抓,将水中就近的几片荷叶都收拢来,却并未发现白小五说的荧火虫。
白小五笃定道“我于暴风雪中都能正常视物,不可能看错,它定是藏起来了。”
青澜略一思忖,将白小五拉回亭中,压低声音道“你见的荧火可能是来自恶诛域的魂火。”见白小五神情茫然,补充道“恶诛域一直被镇压在西海海底,若有灵力低微的生灵靠近,都会瞬间被吞噬。荧火便是被吞噬后留下的残魂,入不得地府,在世间飘荡几日就散了。”
“恶诛域在海底,等闲谁会去那里找死?”
青澜耐心道“也不是完全没有。比如海妖鲛族误打误撞,还有海难丧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