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洲已经做好了准备和决定。
倘若沈意欢有个闪失,陆云洲会陪着她。
可万一成功了呢,不仅能让沈意欢恢复视力,还能让她免受折磨,一辈子都可以和陆云洲在一起。
见陆云洲心意已定,谢廖心里有些不安。
“你先等等,我回去问问,看看我导师他们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你不是让老傅去查了吗?你让他再查查,看苏特国有没有解蛊成功的先例。
我觉得苏特国那么多女人,不可能人人都能接受这种管束。
我想总有那么一些人是受不了这种掌控人的邪术的,只要有人受不了,就一定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如果能从那些人身上找到更好的解蛊方法,你就不用这样冒险。”
陆云洲也知道谢廖说的是为了他和沈意欢考虑,闻言他微微颔首。
其实在他心里,他也不想让沈意欢跟着冒险。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可万一沈意欢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他自己都饶不了自己。
沈意欢是被渴醒的,她想下楼倒水,睁开眼睛却一片漆黑。
她微微一愣,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床铺是冰冷的,顿时明白自己是眼睛又看不到了,并不是已经天黑。
她微微蹙眉抿唇。
谢廖走后,陆云洲回到自己之前住的客房简单洗漱一番才去主卧。
刚打开门就见沈意欢正摸索着往门口处走,他急忙进门,走过去把人搂进怀里。
“醒多久了?怎么不叫我?”
沈意欢脸上扬起笑容,“刚醒,我以为你在忙,担心打扰你工作……”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即使是我在忙工作也没关系,工作没有你重要,你一句都没放在心里是不是?”
陆云洲皱着眉头打断沈意欢的话,心里有些不高兴。
他刚才甚至在想,如果沈意欢跟着苏特国王夫妇回到苏特国,压根就不用受这些罪。
只要嫁给苏特国的男人,用不了多久眼睛就可以彻底恢复。
如今沈意欢因为他留了下来,明明可以使唤他,沈意欢却总怕打扰他,这让陆云洲原本就自责的内心同时也有些不高兴。
这个女人,明明都已经为了他留下了,却还总担心会麻烦他,这不是把他当成外人?
沈意欢听出陆云洲语气里的不悦,微微抿唇,随即笑道:
“我知道啦,我只是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眼睛时不时会看不到的生活,所以才没有叫你。
以后我要是再看不到,我就立刻叫你,你别生气好不好?”
看着女孩小心翼翼哄他的样子,陆云洲一时间心软得一塌糊涂,暗自自责,刚才不应该怪她。
他放柔了声音,“我没有生气,我是在怪我自己没能随时随地都在你身边照顾你。
刚才是我不好,我不应该用那样的语气和你说话,下次不会了。”
沈意欢莞尔,并未放在心上,她转移话题:
“我有点渴,你下楼帮我倒杯水好不好?”
陆云洲并没有答应,而是弯腰把沈意欢打横抱起往外走。
并说道:“下去喝,睡醒了就出去走走,别一直待在房间里,小心闷坏了。”
沈意欢也正好不想在家待着,闻言她点了点头。
现在她什么也不想做,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多一点时间陪在陆云洲身边,享受二人生活。
她不知道自己的生命会终止在哪一天,她想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多留下一些有关陆云洲的回忆。
苏特国王说过,到了她身体撑不住的时候,她会随着身体器官衰竭而慢慢失去记忆。
所以她想在现在还能记得住陆云洲的时间里,多拥有一些美好的记忆。
等到到时候失去记忆了,说不定翻开日记,还能记起来一些有关陆云洲的回忆。
尽管知道这是奢望,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去这样做。
……
沈意欢本以为自己把一切都隐藏得很好,陆云洲并不知道她的身体情况。
所以就连写日记的时候都是背着陆云洲偷偷的写。
实际上早在陆云洲知道她身体情况的时候,因为担心他没在她身边的时候沈意欢会出意外,就已经在他们住的卧室装了针孔摄像头。
她的所有举动陆云洲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以她偷偷写日记的事情自然没有瞒过陆云洲。
每次在她睡着之后,陆云洲都会偷偷翻出她的日记来看。
看到沈意欢只是在日记中记录他们俩的日常生活,陆云洲放心了不少。
但每次看到每篇日记后面都有一句:我爱陆云洲,很爱很爱。
陆云洲的心里就像有把刀在割一样的疼。
他知道他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