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是我自己的,不需要被谁鉴定。”
齐婧如心里窝着气,却又不敢当面锣对面鼓地跟小师父开撕,这已经算很温和了。
本以为李景天会生气,不承想上一秒还如利刃冷冽的他,嘴角一扬,眉山融化,周身的冷峻荡然无存,如乍暖还寒时节融化的一池冰水。
眼前的男人,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温和又宽厚的小师父。
“你看,这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
齐婧如不解,又像是似有所悟。
“小师父,你刚才……是故意的?”
李景天的眉眼噙着笑意。
“我只是想告诉你,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任何问题,女人都无需用身体做武器。因为……没有人能够抵得住诱惑。尤其是……”
“华州第一美人的诱惑。”
齐婧如的心狠狠颤动了一下!
平时被夸为“华州第一美人”,齐婧如已经习以为常了。
但是谁夸,都不如小师父亲口夸一句。
今天他一共说了两次。
上一次语气冰冷,且满是嘲讽的意味。齐婧如丝毫不怀疑,即便今天自己真的跟小师父发生了什么,日后也不会得到任何好处,只会招来小师父无穷的厌恶。
可是这一次,他眉眼温和,语气温柔,满满的赞美和欣赏……
这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感受到,她切切实实是华州第一美人。
小师父钦定的。
齐婧如自己都没有感觉到,刹那之间,她看向李景天的目光就变了。就像在一片迷雾中,突然寻到了一丝光亮。
“谢谢小师父,我明白了。”
李景天很欣慰。
“你不是问我,要去哪里吗?”
齐婧如有些意外:“您……愿意告诉我了吗?”
李景天淡然道:“此番下山,我是为了……历劫。”
历劫?
齐婧如听得云里雾里。
这个词倒是不陌生,在那些小说和影视剧中,经常能听到。只是……
“敢问……您要历的……是什么劫?”
齐婧如心中似有所感,因而这话问得十分小心。
她的心中似乎已经有答案了,又像是不确定,非要讨个准确的说法。
“情劫。”李景天没有半分遮掩,“师父说我尘缘未了,让我下山苦修历练,若遇到情劫,便一并化解了。也不耽误日后的修炼飞升。”
“情劫”两字一出,齐婧如的眼眸明显暗淡了。
她早该知道这个答案的。可是心里还是会抱着一丝幻想。
也不知道小师父的情劫在哪里,又是哪个幸运儿……
“你……确定要去找到这个情劫吗?”齐婧如眨了眨眼睛,“听说修炼之人渡情劫的时候,轻则扒掉一层皮,重则修为尽毁,甚至连命都保不住。”
“这么危险的事情……不渡……不行吗?说不定……你这一路都遇不到,或者一辈子都遇不到这个人呢?”
李景天却是释然一笑。
“若遇不到,便算不得是劫数。既然是人生打劫,不管在哪里,上天安排都总能遇到。既遇到,定然不会顺顺当当地度过。”
“其实不光是情劫,人生中的大坎,都在一念之间。有的人,遇到了就下意识地绕行。绕过了就觉得自己幸运,绕不过就说自己水逆。”
“殊不知,人生的坎,和命数一样,都是一早便定好的。凡此一生,生于什么样的家庭,遇到什么样的人,经过什么样的事情,会遇到哪些贵人,又会遭遇哪些过不去的坎坷……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定数的。”
“但人生苦就苦在……幸运的事情,比如贵人,遇一个,少一个。错过了,也就永远错过了。可是坎坷,永远只会多,不会少。即便侥幸绕过了这一个,还有下一个。”
“坎坎坷坷,无穷匮矣。”
齐婧如就这样静静地立在原地,听着李景天讲劫难、讲定数。
她出生在一个积年首富之家,从小接受的教育和日常接触的商战,给她设定了坚定的世界观——我命由我不由天。不管什么结果,凡事总要争上一争。
万一实现了呢?
那时候的她绝对想不到,多年以后,会在这样的一种的情况下,听小师父讲什么人生定数!
齐婧如还在兀自发呆,丝毫没有注意到,李另一边李景天也在神游。
什么人生定数,什么劫难,什么贵人……
不过都是他瞎编出来的鬼话,骗齐婧如的罢了。
若是不这么说,她又怎么会放人呢?
华州的确富贵迷人眼,比山上清贫的生活好太多了。但他知道,华州并非他这一世的终点。
停留在华州的这几天,内心总有一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