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脸肿的醉汉带进了一小房间里。老俞一看人被带了进去,他把□□给上官致远道:“你先帮我拎着……”
小房间的门关上了,只听里面嘭嘭嘭,那是□□被拳头击打的声音。不一会儿,老俞就出来了。看得出来,他干这事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做完笔录,上官致远、傅斯川和老俞回到了学校。路上,老俞话语里还流露着在里面揍人快感:“我们几个一进去,灯一拉熄,围成一圈后就开始打……”
听了上官致远的讲述,米琼总觉得老俞平日和蔼的笑容里掺杂了一丝狡黠。的确,老俞就是这么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精于世故的人。跟老俞打过招呼,米琼便上了楼。
此刻,这栋六层高的宿舍楼空荡荡的显得异常寂静,本来就不怎么干净整齐的男生寝室一片狼藉,许多床位几天前就人去床空,地上到处都是生活垃圾和随意扔掉的书本和试卷,还有一部分收拾好却未带走的行李,整个一副胜利大逃亡的景象。
米琼刚走进上官致远的寝室,没想上铺的赖天阳正在把一大沓试卷扔向空中,纸片像漫天飘舞的雪花在她的头上飘落。接着他把自己的课本全扔到了后窗外,最后跳下来在扔得满地的试卷上死踩,他似乎要把在压抑的复读生涯中产生的怨气全都发泄掉。
“赖天阳,你在干什么?你和这些试卷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米琼见到近乎疯狂的赖天阳说。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米小姐?”赖天阳推了推鼻梁上的深度近视眼镜看清了来人,他接着又问,“高考你在哪个考场,怎么一连三都没看到你的人影?高考感觉还行吧?”
“还行……”,米琼一直很自信,这次高考似乎成竹在胸,接着她反问,“你呢?”
“不管怎么样,我就这样了,不怕你见笑,我可能又是名落孙山。”赖天阳似乎不是很乐观。
“上官致远不知道考得怎么样?”米琼终于进入主题,因为她注意到上官致远的床上是空的,意识到他是不是已走了,但她又不好意思直截了当地问赖天阳。
“他考得怎么样,谁知道呀?他这人整日不吭不哈的,闷葫芦一个,……”赖天阳当然知道米琼是来找上官致远的,于是他又道:“上官致远今天和黎小牛一起回家了……”
米琼没有见到上官致远,很快那因高考顺利而带来的愉快心情被冲淡了些许。她觉得上官致远怎么这样,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多少有点失落道:“他回家倒是挺快的,我还以为今天能碰到他。”
“上官致远这会儿估计在家睡大觉呢。这栋楼估计除了我,没有什么人了。”赖天阳说着,不由又想到他和易弦的事情来……
昨天晚上,易弦见许多学生回去,她就贸然找到赖天阳的寝室里来了,赖天阳见到易弦居然跑到寝室来,不由不冷不热地问:“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怎么啦,是怕我影响你,还是怕我丢你的人?这大学的通知单还没来,还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就嫌弃我啦?”易弦人长得水灵,一张嘴也不饶人。
“我考得不怎么样,就要回去种田了,你愿意跟我吗?”赖天阳道。
“天阳,我都是你的人了,无论你将来干啥,我都会跟着你的。”易弦有点动情地说,过了一会儿,她变了一种腔调道:“只怕你将来到了大城市去上学,会把我抛到九霄云外!”
赖天阳见易弦眼中已是闪着泪花,不由一把把她抱在怀里,丢弃的试卷散落一地。
其实,赖天阳是个现实的人,他早就想好了:要是今年能考上个像样点的大学,肯定是打算和易弦分手的,将来不说找个城里人做老婆,最起码也要找个有点文化的人;如果考不上回去种田的话,说不定就和易弦成亲算了,况且易弦已为他流了几次产。
正在赖天阳沉思之际,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米琼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便出来看,她希望能看到上官致远的身影,但她只看到孟峰、孟强强和另外一个个子比她还要高挑的漂亮女孩子。女孩子不是别人,是来自阳辛街的蒋雯雯,他们三个人是来串门的,顺便打听一下考试的情况和回家的日程。
“富川完中的宿舍真脏,条件就是不如我们一中。”说话的是蒋雯雯,她可能有洁癖,带着一副对什么都不屑一顾的神情。而此时的宿舍和走廊由于几天没有打扫的确很脏,许多倒在地上的剩菜和剩饭都开始发酵了,上面飞满了苍蝇。
“这里不管怎么说,是原来的兴国州学堂,要讲历史文化底蕴,新一中未必比得上。”赖天阳对挑剔的蒋雯雯说。
“什么兴国州学堂,文庙现在不就剩下一个破古乐楼了吗?”蒋雯雯显然知道段历史。
“还是你们厉害,知道这个学校的渊源,我去年才知道文庙在哪里。”米琼接上话腔,也算是和蒋雯雯招呼。
“听说你是鄂南高中毕业的……”蒋雯雯对米琼还是颇有好感。
“别小看那个古乐楼,那可是‘兴国第一楼’,要讲兴国州学堂历史沿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