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琼说是和几个同学来黄鹤楼玩,就顺便来这里看看。其实黎小牛撒了谎,左嘉嘉约她去归元寺,他就借机脱身跑到这里来了。
“只怕你是来找水梦梅的吧,还不老实交代,你这样说就不怕梦梅生气?”米琼知道黎小牛是冲自己来的,她故意把事情往水梦梅身上扯,她知道水梦梅巴不得别人拿她和黎小牛说事。
“黎小牛,今天我们学院举办音乐会,你就在这里玩一晚上算了。晚上你可以和伍光明住一起。”水梦梅见到黎小牛,眼神都显得含情脉脉了。
“我可是个乐盲,坐在那里我会睡觉的……”黎小牛嘴里这样说,他其实特想留下来和米琼多待会儿。黎小牛觉得高中时,上官致远和米琼之所以走得近,是因为他们是同桌。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现在黎小牛可是占尽了地利,他觉得自己和米琼会有戏的。只是他感到水梦梅这个女孩子热情似火,有点难缠,每次他来找米琼,她都会不失时机地出现,黎小牛隐约感到水梦梅和米琼之间似乎有某种默契。
“水梦梅,我还穿着舞蹈鞋呢,你先陪陪黎警官吧,我去换换衣服。”米琼总是这样能不失时机地借机脱身。
米琼一走,水梦梅便顺理成章地邀黎小牛去钢琴房去听钢琴曲。
米琼到寝室里换好衣服出来时,刚好碰到伍光明,伍光明中等个子,是富川县三中考过来的,他是水梦梅众多的追求者之一。
“米琼,你寝室里的水梦梅呢?”伍光明见到米琼就问水梦梅的下落。
“不知道,我刚从练功房里出来。”米琼有点违心地说。因为水梦梅不止一次地说,米琼你那个小个子老乡真是烦,他老是给我写情书,送花什么的,我每次看都没看就扔了,你什么时候跟他说一声,让他长高点再来找我。正因为如此,米琼便没有说实话,更何况黎小牛和她在一起。
听了米琼的话,伍光明心想既然没跟米琼在一块,那肯定是出去逛街了,还不如在这里守株待兔,于是伍光明就钻进寝室里不出来了。
“哎,你坐在这里等啊,不如这样吧,你拎个桶跟着我一起去提点水来吧,这里刚停水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米琼想到等一下没水,正愁没人帮忙,救星就来了。
下午吃饭时,米琼对水梦梅说,寝室里的人都说要感谢你,伍光明把寝室所有的水桶都提满了水。
“你说话小声点,他可是过来了。”水梦梅把黎小牛领到饭堂里吃饭,一下子引来许多羡慕目光,她这时看到伍光明在一边过来了,她明显地感受到伍光明那喷火的目光,因为她的身边站着身着警服的黎小牛。
学院的餐厅很小,学院里男生本来少,这穿着警服的黎小牛就显得特别扎眼。这时,他接过水梦梅打的饭挨着米琼坐了下来,对面坐着水梦梅。
刚才在钢琴房里,水梦梅先是弹了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悠扬的琴声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享受。贝多芬的交响曲意境开阔,曲调雄浑有力,传达的是要扼住命运咽喉的人生意念。虽然水梦梅弹得很卖力,但是黎小牛却听得一头雾水,他压根儿就听不进去,也不会欣赏。黎小牛坐立不安的情绪立即被水梦梅察觉了,于是她说:“你不喜欢贝多芬,我就弹优雅一点的苏联的肖斯塔科维奇的曲子你听吧。”
“免了,免了,我不懂贝多芬,更不懂什么维奇的作品,因为我压根儿就不懂音乐。”早已是如坐针毡的黎小牛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烦躁得解开了警服上的风纪扣。水梦梅见状便停了下来,她想或许真正的男子汉都是这样的吧,粗线条大大咧咧的,有的是铁血柔情,性格上粗犷豪放。
在饭堂里,水梦梅见黎小牛没和自己坐在一起,心里多少有点酸溜溜的,但她想到米琼是力挺自己和黎小牛交往的,再说三个人都坐在一张桌子上,于是心里又坦然了。
米琼其实不想跟黎小牛坐一起,但又不好说什么。不过,这并不妨碍水梦梅和黎小牛之间的交流,相反,俩人这样面对面的坐着更像是一对情侣,只是她坐在一旁显得有点多余。想到这里,米琼便趁俩人聊得起劲的时候,偷偷地坐到了邻桌上,这时,她抬眼看到坐在不远处的伍光明朝黎小牛扫过来的仇恨目光。
此时,伍光明心里可是思前想后,心如乱麻,一顿饭就没有心思吃了。他心里充满了对黎小牛的敌意,他觉得黎小牛是个不速之客,是个不受欢迎的人,他不该出现在学院。可是学院里的女孩子都在有意无意地瞅黎小牛,于是心里暗骂开了:什么狗屁警察,采花大盗,淫贼!可是桥归桥,路归路,毕竟都是老乡,招呼还得打,有人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伍光明觉得是老乡老乡背后一枪!
“小牛,啥时候过来的?”伍光明装模作样的走过来,对正在吃饭的黎小牛说。
“过来有一会儿了,正要去找你哩。”黎小牛说。
“找我?!笑话,你找有何贵干?谁不知道你到学院来是……”伍光明嘴里这样说着,心里早就骂开了,哼!伪君子!重色轻友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