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这样责备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指导员很年轻,长得清清瘦瘦白白静静,如果戴上一副眼镜,跟富川完中的语文老师巩汉康有几分像。
“报告指导员,我们是老乡,都是湖北人。”裘名金抢着说,他干活好像还挺利索的,一会儿就挖了四个坑。
“指导员,我叫上官致远……”上官致远看了一眼指导员肩上的“一毛一”少尉肩章,很是有点羡慕。
“湖北是个好地方,鱼米之乡,人也长得滋润,不像甘肃那边,皮肤粗糙都长着一个红脸膛。”指导员说。
听指导员一说,裘名金又插嘴道:“指导员,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我们新兵连的一个甘肃民勤的战友脸颊就是红的,不知道是咋弄的,好像猴子的红屁股。”
“那是因为太阳辐射造成的。甘肃地处干旱的大西北,下雨少,风沙大,紫外线强烈,所以那边的人一般都有这么个特征。”指导员看了一眼裘名金,脸上有道刺眼的刀疤。
“那队长应该是甘肃人吧?”听了指导员的话,上官致远想到到队长脸颊就是绯红的,还有新兵连也有个甘肃兵有这样的特征。这正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
“你们是高中毕业的吗?”指导员继续问。
指导员问话的当儿,裘名金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我是高中毕业的。”上官致远一边铲土一边说。
“那两年后考军校去!考上了就是军官了。我是张家口通信指挥学院毕业的,新兵时也在这里集训过。这不,我现在扛上了一杠一星了。”指导员一只手拿着铁锹,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肩上一颗银豆一线穿的少尉肩章说。
这话算是说到上官致远的心坎上去了,来部队后,他就梦想着能考上军校成为军官,就像指导员一样穿着威武的军官服。
还是指导员会做思想工作,听了指导员一番话,上官致远决定要从那种失落消沉的状态中调整过来。
上官致远搞清指导员叫程俊杰,当报务兵的时候由于训练成绩优秀,后来被推荐去考了军校,毕业分配回来后成了报训队唯一的一位带军官衔的干部,而其他几位干部都是志愿兵衔。听指导员讲,报训队队长是个有十几年军龄的老志愿兵,如果不出意外,他有可能直接转干。
“队长好!”裘名金对着一位扛着专业军士军衔的志愿兵敬了一个礼,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
队长是个典型的西北汉子,大约一米七多身高,一身合体的军装非常精神。虽说队长是个志愿兵,却自带威严很有军人的范,他把大家集合起来,做了一个简短的讲话:
我叫李学泰,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队长了。大家可能已经看到了,我肩上的肩章是一道粗杠三道拐,说白了,我就是个志愿兵,是一个在报务战线工作了十几年的老兵……
大家都来自我们师下辖各团及师部直属单位,我们即将组成一个新的集体,一起生活、训练学习,一直到我们在这里圆满完成集训任务。在这个新的大家庭里,我希望大家能团结友爱,遵守我们报训队的规章制度,听从□□的教学安排,刻苦训练,争取成为训练标兵……
队长在讲话的时候,上官致远看到旁边站了几个志愿兵,他们应该是从各团抽调过来担任□□的报务专业军士。
解散后,队长要求让大家赶紧把床铺铺好,安顿好后准备开饭。
由于缺少砖头,临开饭时上官致远还是没支好床。裘名金则把面条端到寝室里来了,正在那里吃得“唏溜熘”的响,边吃边抱怨说:“面条里的鸡蛋都叫炊事班里的老兵给捞光了,入他妈的!”
裘名金说话像是有意说给上官致远听的,因为他说的是方言。上官致远用方言跟他搭讪了几句,毕竟是老乡,如今又成了战友,上官致远觉得裘名金其实也没有那么他想象的那么坏。
转眼间,来报训队已经有好几天了,由于教室还在维修,学员们都在搞队列训练。终于在一天吃过饭后,队长说可以进教室上课了。
报训队的教室就在进大门的右侧,里面放着几十张桌子,墙上挂着几张武汉通信指挥学院制作的挂图,讲台实际上是一台教学用的BXT—28型收发两用的无线电报务机。
按照惯例在开训之前师部的领导要来作开训动员。这一天,师部的杨副师长和高参谋皆莅临报训队并作了简短的讲话。
“你们都是经过挑选上来的学员,无线人才正是奇缺的时候,希望你们能够苦练本领,争取人人做一个合格优秀的报务员……”高参谋话刚落音,学员们就报以热烈的掌声。
开训动员会过后,报训队的日常训练开始走入了正轨。
一天早上,值日官罗□□吹响了口哨,,队伍集合完毕便喊着口号跑步到了沋河的河滩上。这是晨读的时间,学员每天都要来这里背诵电码。这时上官致远拿出电码本读了起来:“Qrm他台干扰,Qrn你有报吗?Qrq发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