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蒲秀才认真的温习着功课。
镜傀儡的事一时半会没有线索,只能暂时放下,他索性利用现在空余的时间,为几天后的考试做准备。
说起来今年的应城有些奇怪。
往常每年这时候,最热闹的事应该就是乡试,是属于应州士子的时间。
但是最近这些时间却被那座艳名远播的五色楼,以及之前的两场凶杀案占去了风头。
只见满街准备应试的读书人,却很少有讨论乡试,嘴里说的也不是诗书。
这代表着,乡试的关注点在变低。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对于蒲秀才的计划是不利的。
原本,计划中的三条路线中,他对科举寄予的期望最大,但是现在看起来,反而是不怎么受重视的降妖除魔这条线更有机会。
毕竟二女凶手案已经满城皆知,只要能抓到凶手,
必定能挣得偌大的声望。
但是现在没有线索,只能先放下。
至于书画…
蒲秀才想到这里,忽然听到了两道急促的脚步声。
老远,就有一个声音在喊:“贤弟!贤弟!”
蒲秀才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被布巾盖住的浴桶,起身打开门。
门外,站着两个人。
客栈的老板,和王老爷王承平。
前者一脸歉意,道:“公子,这人一定要见您,说认识您,拦都拦不住。”
“闪开!我们是兄弟。”
后者则是一脸不悦,但看着蒲秀才的时候,又变成了灿烂的笑脸,显得十分激动,“贤弟,那件事…成了!”
“跟我走。”
说着,他便要去拉蒲秀才的手,“王…贵人说要见你!走!”
蒲秀才不着痕迹的躲开他的手,道:“稍等。”
他整理了一番,又拿起观世镜剑,才和一脸急躁的王承平走出客栈。
外面,马车已经等候多时。
两人上了车,王承平便迫不及待的催促车夫快走,一副比什么都急的样子。
车上,蒲秀才问:“靖王要见我?”
“当然是靖王!”
王承平绵满脸激动,手舞足蹈,“贤弟,我们成功了!成功了!”
蒲秀才笑了笑,没有说话。
王承平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激动之色稍敛,声音也变得平缓了许多:“王府的路公告诉我,因为你的画,靖王连五色楼都没有去,临时更改行程,特意等着你。”
蒲秀才心里一动,问:“靖王也去五色楼?”
王承平理所当然道:“靖王爱美人是天下皆知的事,传闻那五色楼美女如云,靖王岂有不去的道理?
说起来对这五色楼我也有些好奇,只是这些天耽搁了,忙的焦头烂额,不然也一定要去见识一番。”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笑了起来道:“贤弟,等见了靖王,不如我们一起去逛逛?”
说到这里,王承平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常言道,人生三大铁,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赃,一起嫖过娼。
前两个他现在做不到,但是第三个简单啊!
只要和蒲秀才搞好关系,自己一番努力才不算白费。
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蒲秀才瞥了他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的打算,有些无语,又有些无奈,道:“我最近忙于功课,需要准备乡试应考。”
“对对对,你看我这记性,考试当然最重要。”
王承平一拍脑袋,做恍然大悟状,“不过以贤弟之才,一个举人手到擒来,甚至夺得解元都不在话下。”
蒲秀才虽然知道他在拍马屁,但还是听得美滋滋的,谦虚道:“尽力而为。”
“贤弟。”
王承平似乎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道,“如果你真想夺得解元之名,今天就是一个机会。”
蒲秀才皱了皱眉。
王承平犹豫了一下,才道:“我知道贤弟正大光明,想凭真才实学成为解元。只是这乡试…并不如贤弟想得那么简单啊。”
蒲秀才默然不语。
他知道王承平没有说错。
科举之事,除了学识之外,关键在于考官。
毕竟,文章的好坏或许有标准,但具体到一、二名之间的细微区别,却未必能一眼看出来。
关键时候,还在于主考官的喜好。
这样一来,就有了操作的空间。
蒲秀才虽然没去过多少地方,但也参加过之前的童生、秀才考试,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比拼学识,他有把握不逊于任何人,取得举人功名十拿九稳。但是解元毕竟只有一个,若是其他人走通了主考官的关系,那就难说了。
不过,在这件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