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一幅?”
老内侍仍旧被这个数量惊住了,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蒲先生的画技真是…真是近乎于道了!画坛第一人,恐怕非先生莫属!”
蒲秀才谦虚一笑,连道:“不敢当!不敢当!”
…
旁边,王承平默默地看着自家贤弟和王府总管畅聊,都有些怀疑人生了。
他如何看不出来,这位平日里高傲无比的老内侍,现在不但傲气全无,甚至有些可以讨好?
“竟然能让路公刻意讨好…”
王承平深吸了一口气,竭力让嘭嘭跳动的心脏平复下来,但思绪仍旧到处乱飞,苦思冥想,“贤弟究竟帮靖王殿下做了什么事?难道只是陪着一起画画那么简单?”
…
由于不敢擅自插话,只能静静装作不存在,所以王承平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
一直到车队驶进靖王府,他都没有想明白。
车队直接停在画室外,靖王身披素衣,亲自迎接。
中年儒士傅先生默默陪在一旁,却不见那位白岩道人。
蒲秀才不敢怠慢,下车拱手道:“岂敢有劳王爷相迎?”
“蒲先生言重了!”
靖王亲切地拉住他的手,言辞恳切道,“蒲先生救了我的命,若非身体不允许,我真想在王府外恭候大驾!”
“那岂不是要置在下于大不敬之地?”蒲秀才开了一句玩笑,又道,“真正救王爷的是醉翁先生,我只是随手画了一道符,没出什么力气。”
“哈哈!不管如何,本王都要谢谢先生。”
靖王哈哈一笑,拉着他走进画室,“走走走!本王已经让人略备酒席,恭候多时!蒲先生,请!”
说着,他看了一眼已经晕乎乎的王承平,道:“还有这位王员外,也一起吧!”
王承平整个猛然清醒过来,回光返照一般,双眼分外有神:“是,殿下!”
靖王大笑一声,一行人走进画室,直上二楼。
与一楼的绘画场地相比,二楼就空旷许多,只放了一张大桌,几盆花卉,四周挂满布幔,飘飘扬扬。
不过二楼地势高阔,坐在桌前可以看到靖王府大部分的景致,令人心情不由得愉快起来。
除了老内侍陪侍在靖王身旁,几人都落了座。
一桌的美味佳肴,山珍海味,足有近百样之多,芳香四溢。
但古怪的是,有美食佳肴却没有酒。
“还请蒲先生见谅。”靖王面露歉意,“说起来不怕先生笑话,经过了前天那件事后,我已经发誓今生不再饮酒。当然,若是蒲先生想喝酒,我这里除了没有醉黄龙和寥寥几种比较稀少的酒之外,应有尽有!”
说着,他拍拍手,圆桌两侧的布幔后面,络绎走出两队年轻貌美的女子,托着白玉酒瓶,躬身行礼。
蒲秀才摆摆手:“既然殿下不喝酒,我是客人,自然也不应该喝酒。不过,虽然不喝酒,却可以试试其他东西。我这里有一样佳酿,不知道殿下有没有兴趣?”
靖王眼睛一亮,情不自禁道:“难道是…”
老内侍更是已经开口喊了:“来人,去取笔墨画纸来!”
一直沉默寡言的中年儒士也微微睁眼,只剩下王承平一脸茫然。
他的回光返照只持续了刚才那一瞬间,在踏入画室之后,就再次保持着晕乎乎的迷茫状态。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在做什么?”
…
纸墨笔画连同桌子很快就被搬了过来,还有一座屏
风。
看着四周面前这几双满是期盼的眼睛,蒲秀才没有故弄玄虚,走到屏风后,拿出天阙笔,开始挥洒起来。
很快,就有湛湛金光亮起,纵然是屏风也遮挡不住,让翘首相待又不敢偷看的靖王睁大了眼睛。
忽然,伴随着低沉的轰鸣,一条水龙从屏风后飞出,飞到圆桌上空,来回盘旋。
不待几人反应过来,水龙一分为五,落在众人面前的杯盏之中,化作一汪清泉。
片刻的安静,靖王最先出声,兴高采烈拍着手:“妙哉!妙哉!本王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大开眼界!”
老内侍看着面前的符水,缓缓眯起了眼睛,满是笑意,喃喃自语道:“老朽也有啊!真是多谢蒲先生…”
王承平比刚才看上去更茫然了,傻乎乎的道:“这是什么?”
唯有中年儒士看上去最平静,他缓缓端起杯子,浅浅饮了一口,然后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看着中年儒士的动作,靖王也端起杯子,好奇问道:“蒲先生上次救醒本王的,想必也是此物了。”
“确实是这道符水。”
蒲秀才对他的小动作视而不见,他心里清楚,这位靖王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