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是他吗?我还以为是你大哥。”
“大哥平时的确阴险小气,但顶多也就喜欢挖掘我的小秘密,让我出丑,还不至于买凶杀人。胡睿的可能性最大,他动机明显!除了我,他是最有机会坐上总商会的管事之位。”
“政鸿,有件事我一直很纳闷,除了府中某些下人,便只有修纯知道我们去桃源村,那个胡睿又如何获悉我们的行踪?难道府中有内奸?”
“那些下人都是尤家的长工,最短的几个也在府中干了几年,他们应该不会出卖我。至于修纯,更加不可能,他曾经三番五次舍命救过我,又怎会置我于死地。”
“可是,这事真的很诡异。不过幸亏有王公子的搭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对了,蜻,那王公子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愿意跟你一起前往桃源村?”
“他……”江书薇略微思索,决定有所保留,“我也不清楚。或许他就是那种江湖传说中的见义勇为之侠士吧。”
“我总觉得他来头不小,绝非池中物。这几天我也派人查过他,却找不到丝毫线索,只知他是最近才出现永州城。”
“我想,他对我们绝对无害,否则也不会救你,更不会帮我们买到稻谷。”
“嗯!你这段日子,估计睡不好吧,先休息一下,晚膳的时候,我再叫醒你。”
“好!”江书薇将空碗递给他,掀开被子,躺下。
尤政鸿再次看了她一眼,才走出房外,英挺的脸上,仍然布满沉思。
“主子,您还好吧?”【夜】关切地看着眼前的人。
“没事!”韦烽整个身躯,摊在宽大的藤椅上,随意展开双脚,慢慢放松全身,“查得怎样?”
“果然不出您所料,那些杀手正是胡睿所派。”【夜】定定地望着韦烽,迟疑地问出心中困惑,“主子,属下斗胆,您为尤家做那么多事,因何缘故呢?”
见韦烽似乎不想作答,【夜】继续道:“您去桃源村的那几日,属下整天提心吊胆,担心您在那儿住得不好,又怕您会发生什么意外之事。其实,您只要一道圣旨,立刻查办胡睿,御封尤政鸿为江南总商会管事,一切不就行了吗?何必亲自冒险和劳累。”
韦烽沉默了一会,低声说了一句:“你不懂!”
“可是……”
“出去吧,这里没你的事。记住继续留意胡睿的动向。”
“……属下遵命!”
【夜】离开后,韦烽从大椅上起身,来到角落那,随意抓起两只枕头,回到床上。
刚躺下,脑海便浮现出下午在尤家大门所发生的事情,俊眸即时闪过一丝阴郁和不甘。
努力了这么多天,与她时刻相伴,给她呵护疼爱,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他还以为,事情会有些突破,想不到一切都是白费。
可恶的她,一回到永州城便再也不当他一回事!
明明是自己的骨肉,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的男人对她嘘寒问暖,对她的孩子关怀体贴。
韦烽越想越气,手中的枕头早就被他揉捏成一团。
翻来覆去,睡意全无,他无奈地叹息一声,起身,从窗口跳跃出去,消失在夜色当中。
“蜻,蜻——”
“吓?”江书薇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这几天见你总是魂不守舍的,孩子折腾你?又或者,店里生意不好?”尤政鸿面带疑惑和关切。
“呃,不是!”江书薇连忙摇了摇头,关门一个礼拜后再重开,顾客一下子增加了许多,就连营业额,也比平时番了两倍。她应该很高兴才对,然而,她经常精神恍惚,心中仿佛有股期盼,双眼总是不经意地往门口飘。
“二少爷,大事不好了,庆丰行来了很多官差。”忽然,一个年轻小伙子行色慌张地跑了进来。
尤政鸿一听,脸色大变,拜别江书薇,匆匆离去。
江书薇也大吃一惊,在尤政鸿离开不久,也快速关上店门,前往庆丰行。
那里,果然出现了一大群官差,还有许多围观百姓,沸沸扬扬。
“乔大人,请问到底怎么回事?”尤政鸿正在跟衙差总管对话。
“有人告密,说你们庆丰行的大米有毒,会吃出人命。”乔总管面容严肃,“我们奉大人的命令,前来彻查。”
“这……这怎么可能!我们庆丰行是老字号,信誉良好,我们的大米,物美价廉,这是众所周知。”
“对啊,我们一向都是吃庆丰行的大米,怎么可能有毒。”尤政鸿话音刚落,几名围观百姓马上帮忙辩解。
“到底是不是,验过便知。尤少爷,得罪了!”乔总管指挥其他官差,自其中一袋大米中取出少许,喂给带来的一只小猫,不到一盏茶功夫,那只小猫便倒地翻滚,口吐白沫,最后断气。
四周立刻传来阵阵惊呼和喧哗,人们脸上纷纷露出恐惧和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