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爷家里找狗都找疯了,放出话,不管是谁,只要敢伤他们家狗一根毫毛,那就得赔偿十两银子,你们说,若是李老爷知道他心尖上的狗给你们打死了,他会把你们怎么样?赔一百两银子?怕是不够也不解恨!我听说李老爷的叔伯兄弟是临城知府大人,他会不会把你们抓进大牢里?”
李秀琴边说边从旁边地里走过来,脚步轻快,语气也不疾不徐,嘴角甚至带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你……你凭什么说这狗是我们打死的?我们也不知道它怎么就被埋在这里了!”
冯氏牙尖嘴利,当即就反驳。
“呵呵,狗死在这里,还埋在你家地里,我说是我打死的,人家李老爷也得信啊!”
“对,狗就是你打死的,是你使坏把狗埋在我们家地里的。”
冯氏眼前跟开了一道天窗似的,天窗上写着五个字,你算计我们!
“呵呵,那好啊,我这就去跟李老爷说,他的狗找着了,让他来认尸。“
李秀琴边说边往外走。
“哎呀,你站住!”
冯氏急眼了,三两步追上,扯住李秀琴。
“怎么了?”
李秀琴斜着眼睛看她,“你怕了?”
“我……我们真没动这狗!”冯氏瘪瘪嘴,打出亲情牌,”琴儿啊,你是你爹的好闺女,你爹一直都念着你呢,你可不能害他啊!”
“是啊,我也念着他呢!所以我才在发现你家地里有异常才跑去告诉你们,换了是别人我才不管呢!”
李秀琴一把甩掉她的手。
太脏!
“那你就只当是什么都没看见,我让你爹把这畜生给埋了,咱们有话好好说,都是一家人,好不好?”
亲情牌继续,冯氏挤挤眉眼,做出一副慈母相。
“不好。”
李秀琴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为啥?”
冯氏有点怒了,她放低身价,跟她这好说歹说的,她敢情是一句听不见?
“不为啥,我就想见他倒霉,越倒霉我越高兴。”
她扭头冷笑着看李兆虎。
李兆虎目光犯怵,避开了她。
“李秀琴,他可是你爹,你这个忤逆不孝女!”
冯氏终于恢复本来面目,对着李秀琴一通大骂。
“我爹?我爹会见我被人欺负上门不但不帮忙,还趁火打劫把我家厨房洗劫一空?你们大鱼大肉得吃的不错吧?我家里呢?要他真是我爹,他会想不到我们一家子要因为他的打劫而挨饿吗?”
李秀琴横眉冷对,扫视过两人,“想封我的嘴也容易,我亲娘去世前说过,她的嫁妆都给我,后来我出嫁,你们不但没把嫁妆给我,反倒把嫁妆卖了十两银子,置办了十亩地,这十亩地,你们得还我,不然,咱们就李老爷家见。”
“你……你……你这个逆女!”
冯氏气得浑身哆嗦。
“不给?那好。”
李秀琴可不想跟他们磨叽,等下来地里的村民多了,再瞧见这狗,惊动了赵三和老六就不好办了。
这死狗是半夜她带着五个儿子去山里挖出来,现埋进李兆虎地里的。
这事儿做的不光彩,被李永泰知道了,也不好说。
眼见着她就要走出地头了,李兆虎急得抓耳挠腮,“他娘,咋办啊?咋办?我不想去蹲大牢啊!”
“你个怂货!”
冯氏气得狠狠掐了他一把,疼得李兆虎哎呀一声,“你干嘛掐我?”
“都是你生的好闺女!”
冯氏气吼吼地骂了一句,却也只能是跺跺脚,咬牙喊,“我答应了,你说到做到,不能外传!”
一抹笑意就浮现在李秀琴眼底。
老人们说的对,对付伪君子,就得真小人。
半个时辰后,李兆虎跟冯氏拿了十亩地的田契跟李秀琴在里正李兆坤家里签了转让协议。
直到签约完成,冯氏板着死了亲爹似的一张黑脸扯着李兆虎走出去,李兆坤还跟做梦似的,“琴儿,你……你对你爹……”
“他不是我爹。但二叔是我亲叔,比亲爹还要亲的叔!”
李秀琴心满意足地对着协议吹了吹,把墨汁吹干后,仔细地叠好了,放进口袋里。
“你这妮子……”
李兆坤在李秀琴的夸赞下回过神来,心情也是大好,管他呢,反正宝贝侄女没吃亏,至于大哥跟冯氏,那对奇葩这些年也没帮琴儿一丁点儿,这十亩地是他们该给琴儿的。
“琴儿,你做的好,冯氏那老、骚、货就得好好治一治她,再让她偏心都偏到腋窝里了,你也是大哥的闺女,凭啥什么都捞不着?这些年,他们吃香的喝辣的,有想过你一点儿吗?哼,看着冯氏那老、骚、货今儿个那吃屎的表情,我就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