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李秀琴头顶冒青烟,她大骂道,“李文庆,你干脆把李二憨从他家赶出去,咱们霸了他的房,还用盖小屋吗?你个懒货,老娘真要被你气死了。”
越说越气,头也越疼,她捂着脑袋就蹲在地上。
这可把几个大儿吓坏了。
李文清啪啪拍了李文庆两下,“老四,你能不能省点心?看你把娘给气得?我可告诉你,要是咱娘被你气出个好歹来,我一准儿把你赶出去!”
“不是,大哥,这主意可是你出的,我只是……”
我只是想跟娘卖弄卖弄本事,哄娘高兴。
李家几个儿子都齐齐地声讨李文庆,还个个大义灭亲般打了李文庆几下,就为了让娘解气。
李文庆委屈得咧嘴刚想哭,被他娘一脚踹开,“明天赶紧做了泥抷还给李二憨,老大,你马上拿上半斤白糖去李二憨家,跟人家道歉!”
“娘,半斤白糖,太多了吧?”
李文清肉疼得嘴角直抽抽。
“再啰嗦,老娘亲自去。”
“别,娘,您是长辈儿,怎么能给李二憨一个晚辈去道歉,我去,我马上去。”
李文清吓得拎着半斤白糖跑了。
其实,李秀琴也心疼,半斤白糖就是一百钱,她这买卖还没做,就损失了一百钱,哎呀呀,我的小钱钱啊!
很快,李文清回来,李二憨跟他一起来的,还拎着半袋子土豆。
“婶子,泥抷你家用了就用了,我有力气,往后再做些,您拿白糖过去,那金贵的东西,我怎么敢收啊,可李老大说,我不收,您要打人,我这不来看看,您……别打了呗!”
李二憨怯生生地边说边偷瞄李秀琴的脸色。
就差直接问她,您是打自己儿子,还是打我?全村谁不知道您的东西别说是半斤白糖了,就是一根干草谁敢白得您的?
“二憨啊,婶子不好,没教好他们,自取别人的东西,这是盗窃!我再不管着他们,以后还了得?土豆我就收下了,那白糖是婶子诚心诚意给你的,你安心收下!赶明儿我让老大他们几个重新制泥抷还你。”
“婶子,不用了,我自己能制的。”
李二憨忙拒绝。
“不成,必须赔!你不答应就是还埋怨婶子呢!”
李二憨吓得忙摆手,“婶子,我没有埋怨您啊,真没有!”
他就差支棱起大眼珠子说一句,不信,您看我真诚的大眼?!
李二憨一头雾水地走了,嘴里嘟囔着,今儿个太阳是打哪儿出来的?我……怎么忘了呢?
卢氏她们用干草编了草帘子挂在门上,窗户则被李老大拿窗户纸贴好了,一个不大却盖得很精致,里外都收拾得干净整洁的小屋子落成。
两天后,李秀琴在小屋子里开始制作第一批葡萄酒。
原本需要的原料中,葡萄跟白糖的比例是,八斤葡萄一斤白糖,因为用的是野生葡萄,口味过酸,所以,李秀琴修改了配方,六斤葡萄一斤白糖。
卢氏她们把坏的,青涩的葡萄都捡出去了,留下的都是又大又圆的葡萄,这样的葡萄不是那么酸,甜一点,都晾晒好后,李秀琴用了三天时间,把所有的葡萄都制成了葡萄酒。
期间,白糖不够用,她又去买了十斤。
制作葡萄酒还需要干燥密封性好的瓷缸,她又去买了两个大缸,花了五百钱。
十斤白糖花了她二两银子,心疼得她哟,险些老泪横流。
掐腰想想,还是穷的不是啊,这若是有钱,买上一百斤白糖也不在话下啊,可这眼下,她手里一共才几两银子,这还得亏那天敲了侯三福一笔竹杠,让他给了五两银子的补养费,加上她原本有的四两银子,拢共九两银子到现在只剩下不到四两了。
看着越来越轻薄的荷包,李秀琴这个两世的守财奴恨不能去抢钱。
吃了早饭,打发几个儿子下地,儿媳在家里洗洗涮涮,李秀琴拿上那坛桂花酿去了李兆坤家。
“什么你要包下东马山?”
李兆坤惊呼,看着亲侄女,心里发毛,这该不会是被侯三福打了,出现后遗症,傻了?要真是那样,侯三福你个混账东西,我饶不了你!
“二叔,你听我说呀。”
李秀琴边说边将那坛子杏花酿摆在李兆坤眼前,“二叔,家里地不够种的,我把东马山包下来,让几个娃儿去开荒,虽说开荒的山地缺水,种下庄稼收成不咋好,但不好总比没有强吧?
二叔,您知道的呀,老四成亲我把家底都掏出来了,眼见着还有小五呢,他成亲的时候我难不成卖房子?可我们住哪儿啊?二叔,您就帮我吧?”
“琴儿啊,二叔不是不帮你,那东马山它不长庄稼,你包了白费银钱啊?”
“二叔,我这都给您买酒送礼了,您不帮我达成心愿,那我真就是白费银钱了!呜呜,二婶,看我二叔,他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