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到宫里做菜,那就不能大意。
她思虑一番后,先做了一道鲁菜系的锅塌豆福,这道菜豆福要经过调料浸渍,蘸蛋液经油煎,加以鸡汤微火塌制,十分入味,食来令人胃口大开。
丁大力在一旁巴巴地看了好一会儿,先觉得这道菜的豆福着实挺新奇,作为御膳房的厨子这天下的各色珍贵食材几乎没有他没见过的,可这豆福他硬是没见过,没尝过,这简直有点让他不能信!
“副庖长,您尝尝?”
李秀琴特意多做了一小碗,留给丁大力。
丁大力一脸嫌弃地接了,再一脸嫌弃地尝了一口,然后……
一刻钟后,丁大力手里端着个茶盘,茶盘里有茶壶茶碗,嘴里还叨念着,“李娘子,你累了吧?咱们同行,我晓得这做菜是个辛苦活儿,来,你喝口水歇会儿,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说,只是……”
他不好意思往下继续说了。
“副疱长,这一道客家酿豆福,您帮我尝尝火候怎样?”
李秀琴笑着递给丁大力一个小碗。
小碗里的客家酿豆福,香气馥郁,鲜嫩多汁,丁大力端在手里,闻着那香味儿都啧啧赞叹,
随着第三道川菜的麻婆豆腐,第四道湘菜的组庵豆福,第五道闽菜的莆田焖豆福,李秀琴的每一道菜都让御膳房里的人新奇,赞叹!
直至第六道苏菜的文思豆腐出锅,在场的人都寻不出什么好词儿来夸了。
这道文思豆福是特别讲究刀工与细节的菜。
豆福,香菇,冬笋,火腿,鸡脯肉都必须切成头发丝粗细的丝。汤是清汤,李秀琴是用吊汤的方式来熬制的,这种法子熬制出来的汤,口感软嫩清醇,细密的豆福丝入口即化,让人回味无穷!
这道菜 一出,丁大力忙让人直送去贵人宫里。
时间不长,就有一位穿着宫装的宫女翩然而至,她叫如柳,是蕙妃娘娘跟前得脸的大宫女,受了蕙妃娘娘的差遣来给李秀琴送赏赐来了。
如柳说,太后娘娘尝了刚才的文思豆福,心情大好,早先还有点气血瘀阻的病症,现在因为这味美鲜嫩的文思豆福,太后娘娘病全好了,这赏赐里有一枚玉镯那就是太后娘娘赏赐的。
“你是咱们大舅爷跟前的李娘子对吧?我们娘娘说了,干得不错,回去跟大舅老爷说,这回他可帮了娘娘大忙了,娘娘心里有数。哦,对了,娘娘说,说不准这三五日的还要请你进宫来做菜,你可别远去了……”
如柳临走,小声跟李秀琴交代了几句。
李秀琴点头称是。
想必这位蕙妃娘娘就是李永泰那位堂妹吧!
天傍黑,李秀琴才从宫里出来。
倒不是她留恋宫里的美景,迟迟不肯离开,完全是丁大力他们几个竭力挽留,说来一趟不易,怎么也得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啊!
所以三个副疱长,分别做了几道拿手菜,又端出了贡酒桂花酿,要请李秀琴喝酒。
几个副疱长都亲自上锅做菜了,李秀琴自然也不好吃现成的,所以,她也就动手做了几个菜,这几个菜都跟刚才为贵人们做的不同,炖了鱼头豆福,煲了鲜虾豆福汤,炸了一个豆福肉丸!
就这几道菜,把那几个副疱长给吃得都停不下来,到后来,把庖长也给吸引来了,庖长姓古,是个挺古板的老头儿,平常谁都怕他,做错事被他罚得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尽是,但在吃了李秀琴做的菜后,一张老脸也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连连问,“李氏,你师承何人啊?”
“回庖长话,我这点本事都是给家里几个娃儿做吃的练出来的,我蠢笨得紧,哪儿有师父肯教我啊!”
“那成了,以后你就拜我为师吧!”
“啊?这……”
李秀琴头一阵懵圈,敢情进宫做个菜,还白捡个师傅?
她正犹豫发愣,丁大力早就急得直催她,“你这可是走了狗屎运啊,我们庖长那可是咱们大越国饮食界的扛把子,他老人家肯收你为徒,你还不赶紧麻溜地拜师啊?”
“可……我也没带拜师礼啊!”
李秀琴虽然出自乡下,但也知道,甭管什么行业拜师,那都是有规矩的,有流程的。
“拜师礼就免了!”
古庖长大手一挥,瞥了她一眼,“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也不贪你那点拜师礼,不过呢,我有个条件!”
得,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李秀琴竖起耳朵,好好听。
“隔三岔五的呢,你得给我做一顿这菜式。”
“没了?”
李秀琴不解地问。
“没了,就这条件,你要是能做到,那以后咱们就是师徒关系。”
古庖长瞧了瞧桌子上的菜,再看看李秀琴,想说为师以后会把所学都教给你,却忽然觉得有点说不出口,就李秀琴这厨艺,不会做的菜,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