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延陀突然变阵,转骑兵为步卒,如此一来被动的便成了唐军。
步卒比起骑兵更加灵活便捷,如此一来,唐军前列的盾兵便显得笨拙了许多,两军短兵相接,周转不开,前方大唐的盾兵反应不及,许多人都因此沦为了薛延陀士卒的刀下亡魂。
“变阵!”薛延陀换阵来地突然,但李恪倒也不至全无防备,李恪看着前军短兵相接,也随机应变,对苏定方吩咐道。
苏定方闻言,也知李恪之意,当即高声吼道:“前军退散,步卒近前。”
说完,苏定方手中令旗先向两侧一挥,而后往前一指,大唐的步卒应令上前,冲向了薛延陀士卒。
唐军悍勇,皆不畏死,手持刀枪便直扑薛延陀士卒而去,生死搏杀。
河东边军,征战多年,又多是老卒,以逸待劳的步卒方一上前,便止住了前军的颓势,叫薛延陀士卒进之不得。
薛延陀的士卒虽被挡住,双方拉锯,一时间都难言胜负,但就在这两军阵前,李恪抬眼望去,却有一人却显得颇为扎眼。
只见在两军厮杀的最前,有一个薛延陀将军身材宽大,宛如山岳般厚重,望之便觉膂力惊人,此人手持长刀正在阵前肆意搏杀,凡周身半丈之内,无人可近,不过片刻间,死伤在他刀下的唐军便有近百人。
李恪看着此人,脸露奇色,指着那人对苏定方问道:“此人好生勇武,定方可知是何人?”
苏定方看了一眼,回道:“末将曾闻大度设麾下有一将名作拔野力,最是彪悍,乃浚稽山第一猛将,草原之上罕逢敌手,想必就是此人。”
李恪看着此人,确是巨力,非常人可比,但倒也不惧,反倒轻笑了一声,转过身去,对身侧的席君买问道:“定方说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君买以为如何?”
席君买回道:“此人手持阔刀,气力不俗,若是马战冲锋,或还算是一员良将,但弃马步战,难维长久,不过尔尔,若遇善战之将,片刻可擒。”
李恪笑道:“君买所言,正与本王不谋而合。此人冲阵虽凶,乃敌军胆气所在,本王欲取此人首级,破敌之胆,一盏茶内君买可能拿来?”
席君买看着场中正如修罗般肆意屠杀的拔野力,嘴角微挑,对李恪回道:“何须一盏茶,片刻足矣。”
席君买说完,对身后的王府卫率又吩咐道:“众军结阵,保护殿下。”
席君买一声令下,话音未落,便一夹马腹,银枪一挺,如离弦之箭般直奔拔野力而去。
席君买乃李恪亲卫统领,跨下战马也是李恪所赐,虽不比定北,但也是少有的神骏,不过眨眼间便到了前部。
前部的大唐和薛延陀士卒厮杀正酣,听得有马蹄之声,都本能的避让,将拔野力身前的一片地空了出来。
“拔野力,你可是猖狂够了?”席君买策马近前,一边疾奔,一边对拔野力喝道。
此时的拔野力手持长阔刀,正将身前的唐军杀散,听得身前一声暴喝,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明光甲,看着约莫二十出头的唐军将领迎面而来。
席君买不同于寻常猛将,他虽是天生神力,武艺绝伦,但却非是膀大腰圆的模样,反倒是身形瘦削,除了稍显高大外,与寻常将士差异不大,拔野力倒也未将席君买看着眼中。
拔野力看着席君买挺枪刺来,抬起手,便要将席君买的刺来的银枪荡开。
原本在拔野力想来,席君买身形看似瘦削,气力当也不过寻常,纵是仗着马势,也不足为惧,甚至拔野力都已经想好,待他将席君买的银枪荡开后,又该如何一刀了结了他的性命。
“铛!”
随着一声刺耳的脆响,拔野力和席君买刀枪相撞,一股巨力竟自拔野力的刀传到了他的掌心,拔野力先是手掌发麻,紧接着这种震荡感通过手掌传到了他的双臂,他的双臂顿时失了知觉,连手中的长刀都握不住了。
“哐当”一声,全无半分心理准备的拔野力被震地双臂发麻失力,手中的长刀应声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席君买没有给拔野力半分机会,人在马背之上,手中银枪轻转,反手刺进了拔野力的心窝。
就在银枪透体而入的一瞬间,拔野力的脑中才满是懊悔,他知道自己不是席君买的对手,可若是他不拿大,不去硬挡席君买势如雷霆的这一枪,兴许还有活命的机会,尽管现在拔野力知道了席君买气力有多大,这杆席君买拿着看似轻飘的银枪有多沉,但一切都已经迟了。
当席君买把手中的银枪自拔野力的后心拔出,拔野力脱力倒地,再也不起,而席君买并未就此作罢,反倒双脚一蹬,枪指着大度设所在的薛延陀中军,高喝一声道:“众将听令,随我杀。”
将是兵胆,随着拔野力速死,薛延陀前部士气已落,此消彼长间唐军士气高涨,闻得席君买一声高喝,唐军竟随着席君买直杀向了薛延陀中军。
苏定方站在李恪的身旁,看着阵前的席君买正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