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信毕竟是忠诚于镇北王府,那么楚渊的命令不论是有什么目的,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执行。
楚渊看着苏信领命而去的背影,右手手指无意识的轻轻敲击着扶手,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
一直到苏信离去半个多时辰后,约莫巳时上刻时分。
楚渊方才自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时候去宫里了。”
昨夜宫中出了如此大事,一些朝廷重臣此刻恐怕都已经汇聚在了宫廷之中。
楚渊今日前去,也正好可以看看那些大臣对于新帝的人选如何处理。
如果他们选的是一个能力极强的皇子登基,那说不得楚渊会在朝堂上再开一次杀戒了!
…………
皇宫,此刻勤政殿旁的一处偏殿,已经充当了临时的朝臣廷议地点。
现场众多朝廷重臣,此刻尽皆汇聚于此。
这其中不乏一些先皇在位时的老臣,平时并不上朝,而是享有爵位,此时也是进了宫。
“大苍皇朝与山南域大胤皇朝、玄冥域的玄冥皇朝兵戈相向多年,仇怨日深,此次吾皇被行刺一事背后,是否有这两个皇朝的影子?”
“的确,这两个皇朝与吾朝之间几乎势同水火的,确有暗杀吾皇的动机。”
…………
“放屁!”
“皇宫重地,有禁军重兵把守,一群刺客哪怕是怀着刺杀陛下的目的,但他们认得路吗?”
“而昨夜的这些刺客不但能够悄无声息的摸进我大苍皇宫,更是能够从容退去,不留半点痕迹。”
“若是大胤、玄冥两大皇朝拥有这等可怕的刺客,我等今日还能够站在这里说话吗?”
“恐怕早就纷纷身首异处了吧!”
“要我看,此次行刺并非是这两个敌对皇朝的刺客所为,而是我们大苍皇朝之中出了奸佞内鬼!”
偏殿之中,一名虎背熊腰,面上长满髯须的老者粗犷开口,毫不忌讳的破口痛斥。
话语落地,先前推测是否存在其他两个皇朝派人行刺皇帝姜睿可能的朝臣,顿时面色愠怒。
刚想要驳斥回来,可待看到说话之人的面容之时,只得强行按捺住了心中的火气。
这个人他惹不起。
此人乃是定国公,乃是先皇在位时的股肱之臣,为大苍皇朝征战沙场数十载,扩疆数百万里,使皇朝能占据东灵域八成地域,功不可没!
因此他也获封国公爵位,如今虽然已经年迈,并从军伍中退了下来,但此人平时脾气最为火爆,一言不合便要手底下见真章。
遇到这样的人,不少朝臣还真有些发憷头痛。
不过话糙理不糙,对方所言虽然粗鄙,但却有几分道理。
“那依定国公的推断,这内鬼又是何人呢?”
有朝臣问道。
“老夫不知,但老夫却知道,数日前镇北王府的那个娃娃似乎在朝堂之上,公然抗旨。”
“更是在天子面前放肆,据说其实力更是达到了天人之境。”
“若是要推断,依老夫看,他的嫌疑最大!”
定国公李飚话音落地,整座偏殿顿时雅雀无声。
不是所有人都如同这定国公一般大大咧咧,没有脑子。
如今的镇北王府,在数日前便已经成为了这些朝臣心中不愿去触碰的禁区。
现今皇帝姜睿殒命,怎会有人不联想到镇北王楚渊的身上?
但,他们不敢!
楚渊的实力以及神秘,都如同一座大山狠狠的压在他们的心头。
这也让他们不敢胡言,唯恐被楚渊记恨。
要知道数日前的朝堂之上,那户部尚书赵青身上的血都还尚温呢。
也就定国公这个没有脑子的莽夫,没有历经昔日朝堂,不明白或者不愿相信一个弱冠少年,能有那般可怕的实力,方才如此放肆。
“定国公,慎言!”
数息之后,丞相张元博反应过来,灰白的眉毛微微一颤,当即出声喝斥了一句,想要将此事就此揭过。
却不想定国公却并不领情,反而以为张元博是在质疑自己的判断。
故而有些犯浑的怒道:“与其在此地猜疑推断,浪费时间,倒不如挨家挨户的去搜!”
“如今京城戒严,刺客想要逃离京城,也会选择夜间行事,今日若能派兵搜查嫌疑人的府内,或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
这定国公是在找死吗?
不少朝臣听完定国公的话,此刻目光纷纷望了过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连丞相张元博此刻也是有些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这是要将镇北王得罪死吗?
“定国公的意思,本统领没有听清楚,定国公是想要搜查镇北王府吗?”
一旁自廷议以来一直未曾多言的禁军统领许褚,此刻竟然罕见的开了口。
话音之中微冷,凝眸望向定国公的目光中,竟还隐晦的有几分寒意。
敢如此冒犯王爷,要不是王爷让他不要轻举妄动,许褚早就拿刀劈了定国公!
“若是清白,查一查府邸又有何不可?”
定国公却是没有听出许褚那有些反常的语气,直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