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大苍京城之中的局势愈加稳定之际。
随着昭告天下新皇即位的政令以及楚渊的王令一同传下,大苍皇朝一府十州之地,经过数日时间的发酵。
皇朝之内却并不像京城那般安宁,不少疆域内更是暗波涌动。
距离京城数万公里外的靖州境内,一处不知名的阴暗地窟之内,此刻数道人影尽皆聚集于此。
地窟内部颇为空旷,四面均摆放着一些暗金佛像,这些佛像与往常人们见到的不同。
不显得悲天悯人,反而有些怒目金刚般的凶神恶煞。
此刻摆放在阴暗的地窟之中,更显诡异和凶煞。
“惠信死了。”
一道声音传出,继而整座地窟之中都变得静寂无声。
足足过了数息,方才有几道声音接着响起。
“看来神威王这条路是行不通了,终究是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
“世人皆对我渡引道有着偏见。”
“原本以为这神威王少年英豪,或能与其共治大苍皇朝,却不想也是鼠目寸光之辈!”
“事已至此,不是同路人,多说无益!”
“近来神威王扶持傀儡新皇即位昭告天下,令所有四品以上领兵官吏将兵权交出,只身前往京城觐见新皇。”
“此诏如今已令大苍皇朝人心惶惶。”
“哼,一朝得势,便如此狂妄自大,必将作茧自缚!”
“既不愿合作,那便让大苍皇朝彻底乱起来吧。”
“惠严、惠智、惠苦三位师弟,便劳你等三人分别去往陵、平、靖三州。”
“说动三州起兵,以勤王锄奸之名掀起战火。”
“遵方丈师兄之命。”
“如此一来,待大苍皇朝纷乱起时,我渡引道便可隔崖观火,待其两败俱伤之时,便可以救世之名一呼百应,谋夺大苍。”
“还有那楚渊,竟然杀了惠信师弟,在其兵败之日,必要让其跪在渡引道之中,尝尝锥心腕骨之痛,以偿其罪孽!”
“大善!”
…………
翌日午时。
大苍皇朝陵州城。
亦是前皇帝姜睿的皇叔镇山王姜羽封地所在。
镇山王姜羽,先皇姜睿皇叔,当初姜睿父皇姜道山即位之时,对其颇为信任,这才令其掌兵三十五万,驻守陵州城要地。
陵州城要地在京城西南方向,北可扼制北疆荒州,抗衡镇北王楚渊,东可驰援京城,勤王护驾。
可自从皇帝姜睿即位之后,却对这个亲皇叔疏远了不少。
即便是被楚渊逼到那个份上,皇帝姜睿都没有想着告知这个皇叔进京勤王。
原因无他,全因皇帝姜睿个人的疑心病太重,初登皇位的他,相比于自己的亲皇叔,他更信任没有皇裔血脉的臣子。
至少后者不会威胁到他的皇位。
若是日后镇山王交出兵权,解甲归田,或许当初的皇帝姜睿才会选择接纳这一位皇叔。
只是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皇帝姜睿已殁,而镇山王姜羽,如今也是遇到了无法抉择的难题。
新皇姜平即位,昭告天下。
如今传旨的礼部官吏以及兵部协同官员都已经宣完了旨意,被其安排在前厅之中。
而他却踱步在后堂之内,愁眉不展。
作为执掌三十五万镇山军,兵权在握的镇山王。
姜羽自然也是在当初楚渊王令限制之内,诏令传下也需要镇山王交出兵权,交予随行宣旨的兵部官员执掌。
而他自己则需只身前往京城觐见新皇。
这如今旨令已下,镇山王也暂时以需要收拾行装为由稳住了传令使。
但毕意无法一直使用“拖”字诀。
悬剑当头,他此刻也是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
“诸位可有对策应对?”
镇山王紧皱眉头,思虑无果之后,只得将目光望向了后堂之中的几位王府幕僚。
“这......”
众幕僚彼此对望,双目中都显得有几分为难和尴尬。
“有话直言无妨。”
姜羽不悦开口。
“是。”
“王爷,如今局势对我等极为不利啊!”
“楚渊拥立傀儡皇子即位,自己又得了神威王的敕封,风头一时无两。”
“再说镇北王府先前就执掌八十万镇北军和一百二十万北疆边军,再加上楚渊天人之境的修为。”
“若是我陵州城不奉诏令,恐成那出头之鸟,必将迎来神威王当头棒喝!”
“是啊,王爷。光是北疆便有二百万之巨的兵力,再加上五十万镇国军,还都听令于楚渊。”
“恐怕不需京城出兵,我陵州城便有倾塌之灾!”
“且楚渊其人狠辣无比,前些日武灵州灵仙阁之变相信诸位都有耳闻。”
“灵仙阁一夜之间满门尽灭,灵仙阁主也是殒命于京城,不知根由。”
众幕僚开口说道。
只不过所有人大都对这目前的局势极为唱衰。
每一个字落在姜羽的耳中,都令他浑身寒意凝结,面上苍白无色。
尤其是在听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