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体己的私房话。
“姣姣儿,”崔氏握着沈语娇的手,神色逐渐动容,看着眼前嫁作他人妇的女儿,眼底隐隐泛红,她将沈语娇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这才有些欣慰地笑出来:“瞧着气色好多了。”
面对沈伯屹时,沈语娇心中有着说不出的紧张与局促,然而面对崔氏时,也不知是木槿的话起了暗示的作用,还是这沈小姐和崔氏之间的母女感应,她只觉心中放松了许多。
“是,太子殿下待我很好,东宫上下也对我极为恭敬,前日里进宫,陛下和娘娘还赏赐了许多珍宝,女儿在这里一切稳妥,母亲尽可放心。”
果然,听得这话,崔氏这才犹如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一般,她重重地点了点头:“你能如此想,便再好不过了。”
随后,崔氏又拉着沈语娇的手问了许多话,好在都是些嫁入东宫后的饮食起居是否习惯云云,沈语娇也算对答如流,遇到不清楚的便含糊带过,两人就这么聊着也算顺畅。
说着说着,崔氏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朝着外面呼唤了一声,立刻便有个侍女捧着个锦盒进来,走到桌前行了个礼,随后将东西交给崔氏便退了下去。
那锦盒只瞧外观便觉精致非常,崔氏将它拿起缓缓打开,随着她的动作,一只晶莹剔透的贵妃镯便显现眼前,沈语娇瞧着那镯子的种水,估摸着至少是个高冰种的翡翠,通体莹润,摆在那里便泛着似月光流转般的光泽。
“来。”
崔氏抬起沈语娇的手,将那镯子戴在她的手腕上,圈口正合她的手腕,戴在手上显得手臂更加纤细了几分,正衬她今日这身雍容华贵的太子妃服制。
“好看,好看,还是知琚这孩子心细,就是我都没能寻到水头这样好的料子。”
原本正端详着手镯的沈语娇闻言一怔,她有些不可置信地反问了句:“知琚......哥哥?”
“是呀,除了你哥哥,还有谁把你这样放在心上,他一直想给你打个好镯子当嫁妆,这不,虽然东宫大婚他没能赶回来,但还是让人把这镯子送到了我手里,北疆苦寒,也不知他在那地方如何找到的工巧匠......”
崔氏还在继续说着,但沈语娇却好似再也听不到后面的话了,知琚,知琚,贺知琚。
那是小时候带着她一起玩的大哥哥,也是她进入中学后处处照顾她的学长,贺知琚的存在于她而言,就像是亲哥哥一般,似夏日微风、如冬日暖阳。
“知琚哥哥他——”沈语娇回过神来,一把握住崔氏的手,随后缓了缓神,问道:“他现在在哪儿?”
崔氏被她这反应吓了一跳,随后嗔怪道:“你哥哥还能在哪?自然是替陛下戍守北疆,他有军令在身,无诏不得回京,可他知晓你要出嫁,也是极为上心的,你瞧瞧,这不是么?”说着,她晃了晃沈语娇戴着贵妃镯的手。
“嗯,”沈语娇嘴角扯出了个笑来,“那,他何时回来?”
“这倒是说不好的,你哥哥也未曾言及此事,不过,想来他在军中应当还算是顺利,随着这镯子传回的信中提到,你哥哥如今已经是军中的重骑校尉了。”
“信?”沈语娇有些紧张,“母亲今日可有带在身上?”
崔氏见她这样,哑然笑道:“我怎知你们兄妹竟如此挂念对方?以往知琚给家里去信,也没瞧见你这么激动的,你若想看,待明日我与你父亲临走前,再叫人送过来就是了。”
“好,那就麻烦母亲了,另外——”
沈语娇本想着再多问些关于贺知琚的事情,可刚一张口,便听得木槿在门外传唤道:“殿下,夫人,前院的人传话说,宴已备好,太子殿下请二位主子前去用膳。”
“好,我们这就过去。”
崔氏闻言应下,沈语娇见状也不好再问更多,只得陪着崔氏前往前院用膳。
今日东宫的厨房备下的都是江南菜式,瞧着崔氏眼底的赞叹,沈语娇便知道江琛这是把丈母娘也拿捏住了,一顿饭下来,众人虽都吃得规规矩矩,但瞧着布菜宫女的动作,便知这顿家宴沈氏夫妇极为满意。
用过午膳后,江琛和沈语娇亲自将人送至东宫正门口,目送着两人登上马车,这场会面才算正式结束。
沈氏夫妇来时只一辆马车,走时后面却跟了一长队的车马,上面装着的都是江琛这个女婿的“回门礼”,一眼望过去,队伍浩浩荡荡,好不隆重。
站在门口目送着车队离开,沈语娇皮笑肉不笑夸赞道:“他们倒是得了个好女婿。”
“彼此彼此,”江琛声音平淡,“宫里那两位也得了个好儿媳。”
眼看着车队驶出老远,沈语娇也没了站在门口和江琛掰扯的兴趣,她朝着江琛微微福身,转过头便要往府里走,但刚一抬腿,便被江琛伸手拽了回来。
“这镯子,哪来的?”
看着他没有半分表情的一张脸,沈语娇只觉这人莫名其妙,本想甩开手就走,但多少还想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