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好对他撒气,看转头看了眼江琛,还是气不打一出来:“太子怎么喝成这样?”
“回太子妃的话,这......主子这几日进宫赴宴,凡有敬酒的,一应推脱身子不适,今日,今日是陛下瞧着,几位殿下又都轮番地敬酒,太子殿下也不好当着陛下的面拂了王爷们的好意,所以......所以......”
也不用再说下去了,沈语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江琛今日在宫里怕是骑虎难下,还能知道来找她已经够不容易了,她能怪谁?怪皇帝吗?
“唉......”她坐在椅子上长叹一口气,听到江琛说渴了,于是又连忙倒了杯温水端过去,“来,慢点。”
江琛挣扎地睁开眼,面前之人轮廓虽朦胧,但却能依稀分辨出是沈语娇,他这才放下心,就着沈语娇的手喝了大半杯水下去,随后便一头栽倒在床上,再没力气。
见他睡得难受,沈语娇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她让祝余叫来两个小太监,帮着江琛把人扶起来更衣擦身,待到里面都收拾妥当了,沈语娇这才折返内殿。
江琛这会已经被小太监换了一身睡衣,除去方才的束缚,此刻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但却不知是哪里不舒服,眉心一直紧蹙着。
沈语娇探了探他的额头和脖颈,担心他是发烧,又将手伸进被里,轻轻覆上胃部,见江琛果然是胃不舒服,便立马让人叫来专奉东宫的王太医。
“太子殿下今日喝多了,这会身子有些发热,我瞧着他似是胃部疼痛难忍,大人可有办法能缓解一二?”
王太医听后先是给她行了个礼,随后便上前探了探江琛的鼻息,随后又搭上了脉,片刻后,他恭敬回禀道:“殿下喝完酒后应当是催吐过,此刻腹中空有灼痛,自然会引起不适,微臣这便开个方子,煮好后,待其放到温热时,再让主子服下,不出一刻钟便能好转大半。”
“好,那便有劳了。”沈语娇连忙道。
王太医忙道不敢,行了个礼后便退下去抓药熬药,沈语娇守在床前,直到那药被送过来,她亲自一勺一勺地给江琛喂下,等了一刻钟后,见江琛的眉心缓缓舒展,沈语娇这才去洗漱更衣。
深夜里,熄了灯后,沈语娇靠在床栏上,看着江琛熟睡的眉眼却怎么都没有睡意,今日江琛喝多,她总觉得自己忽略掉了什么细节,可此刻却又怎么都想不起到底遗忘了什么。
纤细莹白的手指抚上少年的眉心,这一刻沈语娇的眼里满是心疼,她缓缓在江琛身旁躺下,刚一沾枕头,身边人便好似察觉到了她的动作,分明是闭着眼熟睡,却能准确地替她盖好被子。
黑暗之中,沈语娇微微一愣,随后将头朝着他那边靠了几分,呼吸之间,她隐隐能闻到薄荷水夹杂着酒气的味道,她从不排斥江琛喝酒,只是担心他喝多了伤身。
半晌,她见江琛呼吸平稳,心中的担忧也逐渐降了下去,江琛果然换了个身子也没有耍酒疯的习惯,她微微有些安心。
室内一片静谧,沈语娇躺在江琛身边,只能听见两人交错的呼吸声,这些天的纷杂不断,她竟有些贪恋着此刻的安宁,原想着趁清醒再思索会今日忽略的什么,但却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意识逐渐被困意覆盖。
翌日的,朝阳映在窗棂之上,穿过偌大的寝殿照在床幔之上,江琛在一阵头痛欲裂中挣扎转醒。
他望着映出红光的床幔出神片刻,随后意识逐渐回笼,只觉左肩被压得发麻,侧目望去,见沈语娇枕在他的左肩上睡得正熟,江琛本想忍着不适再次睡去,但昨天那么折腾,他这会喉咙干渴得发疼,躺了一会,他小心翼翼地将沈语娇的头移到枕头上,随后起身动了动压麻的肩膀,走到小泥炉前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木槿自昨晚便守在外殿,生怕两个主子有什么不适叫人,这会听到内殿的声响,忙轻手轻脚地入殿,见是太子,又立刻垂下双眸,将一直温在外间的药端过来,小声道:“殿下,这是太子妃让人为您熬的药,睡前曾叮嘱,若是您醒了,务必趁着温热时服下。”
江琛闻言放下水杯,从木槿的手里接过药碗一饮而尽,随后哑着嗓子道:“辛苦了,你下去歇着吧,今日无事,让底下人不用过来。”
“是。”见木槿端着药碗离开,江琛这才重新躺回床上。
昨日是最后一场宫宴,因着后天开始上朝,皇帝特地给众人放了两日的假,于是,初六这一天,东宫里一片静谧,太子和太子妃睡了醒,醒了睡,似是要把这些日子缺的觉全都给补回来。
睡到初七,俩人再次钻进书房里,两日假期,竟也不得闲。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初八,而这一日,也是江琛开始正式上朝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