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火突然就从宝丰楼烧起,这平日里喧嚣的青楼,仿佛突然睡着了一般,任由外面救火的人怎么呼喊,终究是死一般沉寂。
“好端端的怎么就走水了!”艾财主披了一件衣服出来,抬头看着镇子另一头冲天的火势,甚是焦急。
“豆儿,豆儿!快去看看,是哪家着火了!”艾财主呼喊着自家的小厮。
可是豆儿却又是睡死过去了。
“该死的奴才,只要出来,就皮松了!”艾财主随手扯了一支树枝,就要去抽打这豆儿。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黑影挡在了前面,黑影低着头阴森森地问道:“你这里,除了豆儿,还有别的丫鬟小厮吗?”
艾财主吃了一惊,披在肩头的衣服都吓得掉在了地上。原来这艾财主经常在这外宅做些见不得光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这里平日只有心腹小厮豆儿一人。
“没有了,没有了,这位山大王,这里是我的外宅,偶尔才来,只有个豆儿在这里照看,”艾财主忙不迭地拱手行礼道:“这里的东西,大王看得上,尽数搬走就是!”
“这里,我只看得上你的头......”黑衣大哥打量着艾财主。
“大王说笑了,说笑了!我这里除了这颗头,其余都是好东西,”艾财主陪笑道:“柴房里,有个绝色的丫头,也一并送给大王......”
黑衣大哥叹了口气,问道:“是不是叫青儿?”
“是是是,”艾财主连忙点头,突然回过神来,慌忙改口:“不是,不是......”
“大哥!”另一个黑衣人站在柴房外,惊叹一声。看来里面确实有人。
“把他的眼睛挖了,舌头拔了,让他去阎王那里也学会闭嘴!”黑衣大哥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
后面传来艾财主的惨叫声,黑衣大哥伸了伸手,下面的人识趣地递上了两三件斗篷。
“眼睛看见不该看的,说了不该说的,就是这个下场,明白?”黑衣大哥抱着斗篷,冷冷地说道。
“明白,”众人皆识趣地转过身去,看着其他地方。
“唉......”黑衣大哥扯去面巾,露出脸,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公子侍卫苏木。苏木长叹一声,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任何应答。
“姑娘,得罪了,”苏木轻声说道,轻轻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随着门打开,月光照进屋内,一个女子衣衫褴褛,满是血迹,就这样孤零零地吊在梁上。
苏木惊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回过神来,忙慌慌冲上去,把人救了下来。可是人已经冰凉,没了生机。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她的手臂上,一个血肉模糊的“娼”仿佛是在控诉着恶人的暴行。
“唉,公子,您是遭了什么孽缘,这辈子好不容易心动一次,还这样无极而终......”苏木想起说书人常说的:“冤孽啊!冤孽啊!”
“青儿,你也是福薄命苦,唉!冤孽啊!冤孽啊!”苏木忙拿斗篷把青儿裹好:“青儿,这可如何是好,难道这样把你带回去吗?冤孽啊!那公子不得气绝而亡啊!”
苏木低下头擦擦眼泪,突然睁大了眼睛:“这不是赶马那小子啊!”
“得罪,得罪,”苏木小心翼翼的撩开青儿的头发,差点喜极而泣:“不是,不是!”
“得罪,得罪,”苏木连忙瘪瘪嘴角:“姑娘,你也是冤死啊,这些恶人是谁都不放过!这青儿尚有人替她报仇,何人又替你申冤?”
“大哥,这可怎么办?”一个胆大的黑衣人凑到窗下问道,听到里面苏木连声喊着“冤孽”,他们还以为苏木中邪了。
“唉,把这位姑娘厚葬了吧,墓碑上就写青儿吧,”苏木心想:“或许公子和真青儿的缘分也就如此了,再也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了......”
第二天清晨,当人们扑灭了河东艾家外宅的大火的时候,才突然醒悟,昨夜镇子上来了一伙山贼,血洗了宝丰楼,杀死了艾财主。
可谁也不知道,河西的山上,静悄悄地多了一个坟冢,刻上了青儿二字。
——
“哥哥,你看这风渡口可怎么样?”狗栓和狗剩一起坐在风渡口最气派的客栈前的一棵大槐树下乞讨,一边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只要不是崔家镇,都是极好的地方!”樱宁惬意地靠着大树,抬头欣赏着天空的云彩,阳光打在脸上甚是温暖。
“哥哥,你这乞丐是越当越像了,”狗栓看着樱宁满意地点点头。
“那是,哥哥还有个志向,也要做个二袋弟子看看,到时候,我们兄弟两个,走在路上,沿街乞丐都得叫一声大哥,那多气派,哈哈!”樱宁想起来都是美美的。
“哥哥,皮哥说过,你与你夫君团聚,就不会做丐帮弟子了,”狗栓想到此处,有些遗憾地低下了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