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穿着黑丝绒长裙,波浪大卷松散地盘在脑袋,修长的脖颈戴了一串莹润漂亮的珍珠。
很戏剧化地出场方式。
就连脑子一向不清醒的周子探都诧异,“哪来的迪士尼?”
直到对方把偌大的墨镜一摘,露出一张明艳逼人的脸,沈亭州、周子探齐齐噤声。
沈亭州是吓的。
他通过非常规手段搞到一个新的电话号码,给秦诗瑶发了一条短信。
内容很简单,就是把这里的地址发给她,并配了四个字——金屋藏娇。
以他对秦诗瑶浅薄的认知,对方是那种会被这种拙劣钓鱼手段吸引的人。
没想到,他对她的认识一点都不浅薄,秦诗瑶真找过来了。
虽然她是盛装出席,但沈亭州怀疑她那个lv的手提包里装满了瓜子。
沈亭州想避一避。
但晚了,秦诗瑶已经发现他。
“芸芸表哥?”秦诗瑶的视线在沈亭州跟贺延庭的别墅之间来回探寻,“你怎么在这里?”
沈亭州有些心虚,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时周子探起身,一声“嫂子”立刻吸引了秦诗瑶的注意。
沈亭州深感欣慰。
小周,我们东厂……不是,我们御医房需要你这样的背锅人才!
秦诗瑶眉峰微挑,“你是?”
周子探说,“我是贺延庭的弟弟。”
秦诗瑶愣了一下,“现在叫嫂子还有点早。”
周子探笑容越发亲昵,“不早不早,今天过来是找我哥的?”
秦诗瑶看了一眼身后的别墅,“这是你哥的房子?”
周子探点头,“是啊,我带你进去,今天我哥正好在家。”
想到短信内容,秦诗瑶觉得更有意思了,“好,那麻烦你了弟弟。”
周子探上前带路,帮秦诗瑶敲开门,等人进去他眼底的笑容淡下。
沈亭州迟疑几秒,还是跟周子探一块进了别墅。
他绝不是去看热闹,单纯担心闹出流血事件。
“哥。”周子探放声大喊,生怕人听不到似的,“你未婚妻来了。”
沈亭州赶紧闪到不起眼的角落,把主战场让他们。
贺延庭从二楼走下来,看见一身精致的秦诗瑶站在客厅,眼底掠过一抹浓烈的不悦。
秦诗瑶冲贺延庭微笑,“我路过这里正好遇见你弟弟,他就邀请我进来做客,不打扰吧?”
她四两拨千斤,几句话表明自己的立场——
不是我要进来的,是你弟弟请我过来的喔。
周子探终究背下来了所有的锅。
沈亭州:怜爱小周。
贺延庭冷冷剐了周子探一眼,然后对秦诗瑶说,“不打扰,只是家里有点乱,我先送你回去。”
秦诗瑶:呦呦呦,这么着急让她走,看来这里的确藏娇了。
秦诗瑶面上不显,“那麻烦你了。”
她话音刚落,二楼出现一道颀长清瘦的身影。
江寄站在楼梯口,身上的衣服有些皱,苍白的唇上有一枚带血的咬痕。
沈亭州:妈耶,他俩刚才在楼上干什么?
见江寄衣衫不整,贺延庭呵斥,“你出来干什么。”
江寄直视贺延庭,面上没有表情,“不该让我见见你的未婚妻?”
贺延庭眼眸闪了闪,到底是气短,没回他这话。
周子探却看不上江寄惺惺作态的模样,“你算什么东西,轮得着你在这儿吃醋?”
“吃醋?”江寄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嘴角牵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吃嫖客的醋?”
沈亭州:哇。
秦诗瑶:哇。
见他们要撕起来,秦诗瑶退到最佳吃瓜的位置,紧挨着沈亭州。
那边的贺延庭已经面色发青,但还是克制着脾气对江寄说,“别说气话,等我回来再跟你解释。”
江寄漠然道:“我要的不是你的解释,是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嫖够。”
周子探在旁拱火,“哥,我就说这鸭子艹不……”熟。
尾音还没落下,贺延庭回身,一巴掌甩上周子探,把周子探的脸都打偏了。
沈亭州:疯批哥哥暴打疯批弟弟。
秦诗瑶完全兴奋起来,打开手提包,掏出一把瓜子问沈亭州吃不吃。
沈亭州:……里面还真有瓜子。
秦诗瑶往沈亭州手里塞了一把,然后径自磕起来,瓜子皮就扔在公价十几万的包里。
打起来!打起来!
周子探保持着脸被打偏的姿势,粉色的头发凌乱地铺陈在他脸上,遮住眉眼,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七八秒钟后,周子探抬起来,双眼泛红,面容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