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先喝点水吧。”
沈鹤衔扶起靠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柳笙歌,小心翼翼地给她喂水。第二次来柳笙歌公寓,她已颇为轻车熟路。
“嗯……”
柳笙歌靠着沈鹤衔,连眼皮都没掀一下,就着她的手喝了半杯温水——事实上,她是真的不怎么会喝酒。虽然醉的部分几乎都是演的,但她讨厌酒的气味,生理上也无法接受酒精,只喝几口就会想吐。
为了让沈鹤衔来接自己,柳笙歌这次也算牺牲巨大。
“舒服点了吗?”沈鹤衔放了杯子去摸柳笙歌的脸,“好像还有点烫,你要不要去床上睡会儿?”
柳笙歌皮肤本来就白,喝酒又上头,一张脸到现在也没褪红。
“那你呢?”
“我去买些菜,刚才来的时候我看到附近有家大超市。”
柳笙歌睁开眼看向她:“你真要做饭啊?这里连调料都没有。”
她平日不开火,家里除了个小煮锅以外几乎没有其他厨具,连刀都只有一把切水果用的。
“没关系,我待会儿去厨房看看,缺什么超市应该都有的卖。”
沈鹤衔虽然一直专注训练,不怎么接触外界,但小时候跟着年纪大的奶奶生活,论独立自主和生活技能比起这个年纪的其他人强得可不止一星半点。
“嗯……不用我陪你去吗?”
柳笙歌是典型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主,有人愿意为她做这做那忙前忙后,她最乐得清闲。
她平日里费心养鱼,得到的最大便利之一就是很多事根本不用自己动手,有人会主动帮忙。
只不过以前她一直和人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至今还没有人为她做过饭。
“不用的,我已经认识路了,学姐你好好休息。”
勤勤恳恳的小学妹一看就是任劳任怨的性子,某些方面虽然有点单纯和迟钝,但在照顾人方面确如她所预想的那般体贴周到。
柳笙歌非常满意。
“那晚点去行不行?”柳笙歌顺势一倒,蜷曲着身体侧躺到沙发上,枕着沈鹤衔的大腿道,“我头还有些疼,你能帮我揉一下吗?”
这当然没什么不好的,沈鹤衔开心于终于能为学姐做些什么,十指穿插进柔顺的发丝抵触到温软的皮肤。
“是哪里疼?这里吗?”
运动员的十指修长有力,只是几个揉捏就让柳笙歌舒服得头皮发麻,连背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轻轻“嗯”了一声,双脚有些难耐地蹭了蹭:“拇指往后颈那移一点儿。”
“这里?”
“嗯——”
沈鹤衔的指尖仿佛带着魔力一般,不但能照顾到所有难受的地方,被碰触的皮肤还会泛起酥酥麻麻的感觉。
柳笙歌只觉得这比去美容店做头部按摩还要舒适。
“学姐,你觉得怎么样?”
“嗯,很舒服。感觉你手法很专业,好像有练过一样。”
沈鹤衔开心起来:“我们训练完有时候会和队友互相推拿,不过我没怎么按过头,学姐觉得舒服就好。”
柳笙歌听罢突然转了个身平躺在沙发上,沈鹤衔因手下脑袋位置的变化疑惑地低下头,却突然被伸来的手挡住了视线。
“学姐?”
“刷过牙了吗?”
沈鹤衔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早上刷过。”
柳笙歌叹了口气:“以后随身带牙刷,每次吃完饭有条件都最好刷一下。保护口腔清洁十分重要,现在牙医可贵了。”
“哦……”
沈鹤衔急速开动着脑筋,希望能理解学姐为什么会提这么突兀的话题,想来想去都没有头绪,想到最后都有些忐忑不安了,小心翼翼地问道:“学姐,是、是我有口臭吗?”
柳笙歌愣了一下,而后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可是个隐藏的洁癖加气味控,沈鹤衔身上但凡有一点儿不好闻的,她早就敬而远之了,哪里会费那么大的心力去勾搭对方?
“学姐……”
沈鹤衔此时虽然不像之前以为被对方嫌弃时反应那么激烈,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显露出了失落和羞耻。
因为小时候被宋盈纤嫌弃过,她一直都很注意卫生,却没想到原来别人都会随身带牙刷的。仔细想来,学姐确实每次吃完饭都会去一趟洗手间。
“闭上眼睛,把头低下来。”
柳笙歌没有解释,只是勾着沈鹤衔的脖子让她低下头。
小学妹毫不质疑她的话,乖乖俯下身,柳笙歌抬起下颌碰了碰她的嘴唇。
“学姐——”
沈鹤衔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下意识想睁开双眼,却又被柳笙歌捂住了。
“现在不要看我。”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