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
储应珣被禾奚咬了一口手背,咬完还一直不松,惩戒他吵到自己似的,咬在嘴里磨牙般小力磨着。
储应珣低声让禾奚松开自己,禾奚反而咬得更紧,还嘟囔了两声表示不满,储应珣只好上手捏住禾奚两边的脸,稍稍用力迫使禾奚张开嘴。
还好禾奚没有醒,感觉到痛只呜咽了一声,过后就抓住被子盖住自己继续睡。
储应珣托住禾奚的后脑袋,把人慢慢从大腿挪到枕头上,给人掖好被子,见禾奚脸上没有露出不舒服的表情,从桌上拿起遥控器,开启恒温模式。
嵌在墙壁上的空调慢悠悠吹出了风,储应珣蓦然冷厉地抬眼向门口看去,“兰珏?”
今晚他只给兰珏输入了指纹,门口那脚步声只能是兰珏发出来的。
门外的人寂静了一瞬,垂眼发出声音:“老大,是我。”
他到最后也没有看到两人在做什么,储应珣动作很快,转眼就把禾奚从腿上挪走,自己也紧随而后站起来,于是门缝里只剩下小半张空荡荡的床。
门里响起从容不迫的脚步声,不到片刻储应珣就从里面走出来,他扫了一眼走廊里的兰珏,反手关上门,叫人和自己到地下一楼谈。
他没有和手下解释自己和禾奚在里面这么大半天都在做什么,兰珏也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不好好待在一楼给储应珣发消息等人下来。
两人都只当这是一个小插曲,储应珣不会怀疑兰珏对自己的人心怀不轨,甚至兰珏自己也不会怀疑,他一直只嫌禾奚麻烦又事多,当初储应珣带回禾奚,他是最早站在反对那一拨队伍里的,认为储应珣留下禾奚迟早会出事。
现在虽然还没出,但也不会远了。
……
第二天一早,禾奚被几个新小弟护送去了学校。
储应珣跟兰珏天还没亮就动身去了废基地,估计要去上整整两天,离开前储应珣往厨房冰箱塞满食物,让禾奚饿了就自己热来吃,还留下几个做饭好吃的小弟电话,让禾奚如果不想吃速食品,就打其中一个叫来家里做。
禾奚嫌他太啰嗦,早上听几个字就走神,吃完早饭困兮兮地和储应珣一起出门。
储应珣上装甲车之前被某种念头驱使着回了头,想从禾奚脸上看出类似舍不得的东西来,禾奚却打着哈欠坐上了另一辆车,见储应珣呆住不走,还疑惑看过去,以为储应珣落下什么东西。
储应珣回视着年轻的小爱人,冷峻的脸上硬是挤出一个笑,一边笑,一边不忘在心里自我调节,没关系,禾奚就是害羞的类型,再舍不得也不会表现在脸上。
等他走了,说不定晚上会躲在被窝里偷偷哭,再揉着眼睛去他房间抱住有他气味的枕头睡觉。
他的床很大,按他身量定做的,禾奚睡上去恐怕只会占据中间一小块的地方,再盖住他那么长的被子,粉粉嫩嫩的手脚都露不出来,模样一定很可爱。
怕被他知道自己偷偷来过,睡醒就会着急得到处打扫,铺好他的被子,抚平他的枕头皱褶,装出没有人来过的样子。
但耐不住太心虚,晚上和他视频的时候总会用一副害怕的,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他,说话都小声小气。
储应珣脑袋里顺理成章地臆想出了禾奚的所有反应,把自己安慰得心脏舒服了些,目送禾奚的车消失在视线里,这才慢吞吞把车门关上。
禾奚八点准时到达学校门口,一进教室三名新小弟就很自觉地承袭前辈的位置坐到后排,懒洋洋靠在椅背上,全程不听课,也不捣乱,目光没有离开过前面的禾奚。
这两天大家都习惯了点这些人的存在,偶尔还会有狗腿子买几瓶水送过去讨好他们,万一能结交成哥们,以后有危险也能找到人帮忙。
可惜这些小弟软硬不吃,拒绝所有人的东西,也很少开口说话,有人从后门进来的那会,还看到其中一名小弟扯起衣角擦汗的时候,露出了后背一大片恐怖的刀疤。
这些人真的会听禾奚的话吗?
他们不论哪个人,都比禾奚能打一百倍,从身型就占据绝对优势。
能在末世稳住脚跟的人,大多都只相信强者为尊,怎么会乖乖听禾奚的话?
更何况以前还有人在学校附近看到过禾奚坐在装甲车上,开着车门,伸下来两条腿,神色不耐地强迫一名小弟半跪在地上给自己穿鞋。
这样羞辱性十足的事情,禾奚绝对不止只对一个小弟做过,也绝对不止只做过一件。
毕竟在街上稍有不顺心就骂小弟没用的画面,几乎家常便饭一样,不下有十个学生看到过。
所以更多人相信,储应珣身边的小弟只是面上乖乖听话,迟早有一天会用禾奚不能接受的手段反噬性报复回禾奚。
“我去天台吃个饭,只用一个人陪我就行,其他人就在教室待着。”
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悠悠响起,被各种人猜想的禾奚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