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我吗?”
出于好奇发问,他的语气实在是太自来熟啦,看上去谁都不爱搭理居然会主动找人搭讪。
感觉职业不太正经……男公关?
“不认识。”
同样穿着病号服,他看起来是精瘦类型,衣服穿在身上丝毫不显臃肿,松松垮垮垂下,加上个子小的原因,有一种诡异萌感。
……好恐怖啊这个男人。
“现在就认识了,今牛若狭。”
青年笑起来,沉淀在身上的戾气渐渐消散,长着这样一张脸的男人其实笑起来格外轻松。
想起来了。这家伙是之前在东京势力图上看到过的不良啊。
我仅仅只看过他被称作“白豹”的年轻时期,如此充满攻击性的迅猛野兽,居然变成钓鱼佬,做不良果然没有未来!
“是有名的传说啊……为什么会进医院?”我毫无感情发问。
“在涩谷街头喝醉,散步到水库钓鱼,结果失足掉下去,被朋友送到医院。”
今牛若狭说得十分随便,没有丝毫尴尬意味,仿佛宿醉散步到水库钓鱼这件事极其正常那般,揉揉两把长发后困意涌现。
他捂住嘴巴打起哈欠,拉长尾音:“哈啊、东京不妙的家伙也太多了。”
……喂。
“今牛前辈才是最不妙的……”
性格居然是这种类型的……和脸完全对不上号。
但是,意外的、我对他产生从未有过的强烈兴趣。
我异常讨厌随波逐流,顺着人群走的人第一眼见到就会从交往名单中划去。同龄人无趣到几乎一眼就能看穿,青春期少年们脑子里想的东西除了恋爱就是追赶潮流,所以我能理解灰谷兄弟在六本木寻找猎物的行为。
——甚至,我自己也需要猎物。
在这点上我与他们并无区别,只不过我的猎物要更惨一点啦。兰和龙胆一般只会揍人,我不仅会揍人,还会欺骗感情哦。
比起恶趣味,更像是上位者彰显自己权利的一种手段。玩弄猎物不管是野兽还是人类,都是一种在领地内示威的警告方法呀。
我盯上他了。
“前辈要在病院住几天呢?”
“三天左右。话说前辈又是什么奇怪的称呼,我什么都没教给你啊。”
“这边也一样。住院的几天请多关照,我是龙一。”
“叫我阿若就好。”
今牛若狭和以往轻易到手的猎物不一样。他要年长许多,社会地位、交际经验都更为丰富,甚至可以说是跨级挑战。
这种类似征服的想法,是践踏多少只蝼蚁都无法比拟的快感。胃在翻滚,肠子在蠕动,从大脑传出的恐怖饥饿信号正不断发散,我感到饥饿。
最开始是看着他那双下垂浅紫双眸,然后是束起的柔顺发丝,接着是松垮病号服下白皙肌肉,最后是他细长指节。
我被发丝遮住的阴影里,藏着一双无法遏制食欲的眼睛。
肉食动物是容易搞混爱意和食欲的生物。我不一样,从记事起,我就能很清晰地分清二者差别,除了妈妈外,从未真正爱上过某人的我,对自然界的一切,只剩下无法填满的食欲。
我想,吃掉他的胰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