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
她总感觉自己的主子像是变了个人,自猎场回来后沉稳了许多,性格也不似之前那般温柔,她时常可以看到自家主子暗暗出神。
楚清歌打理着衣服:“这次我不想记档,就这样出去吧,你在宫中帮我看着,有什么事按我们之前说的做。”
说罢,就拿着一袋女红走了出去,宫女拿自己的女红,出宫换点银钱在宫中很普遍,侍卫与宫女都心照不宣,两方都有钱赚,何乐而不为。
一如之前,楚清歌将银子递给侍卫便从宫门走了出去,她绕到一个没人的巷子,换下外袍。
再出现的楚清歌,一身黑色锦袍,头发以竹簪束起,她唇瓣含笑,五官俊美。
折扇摆动间,难掩贵气风流,走在街上惹得小娘子纷纷侧目。
楚清歌似乎已经见惯了这些倾慕自己的人,脸色不变地走进一栋富丽堂皇的酒楼。
她抬腿走进去的那刻,听到了身后女子的言语:“男人,长得越好看花花肠子越多,你看看,这就来了青花阁,哎呦,没一个好东西。”
楚清歌低头一笑,脚步不停,踏进她们口中的烟花之地,青花阁。
酒楼内人声嘈杂,喧闹非凡,琴奏舞曲甚是美妙,有许多有才请的士子高声吟咏,更有寻欢作乐之人,抱着美人谈天说地。
酒意盈盈,如梦如醉。
一名身着轻纱的女子见到楚清歌眼前一亮,软若无骨地靠在楚清歌身上,声音酥软:“公子,喝一杯吗?”
楚清歌用扇子勾起女子的下巴,柳叶眉,丹凤眼,标志得很:“这青花阁又添新人了?”
她不想和别人废话,从顺带中掏出一锭银子:“找你妈妈来,说我有事找她。”
那女子似是没见过这些银子,连连应下,扭着腰走向后院。
楚清歌找了个空位坐下,百无聊赖的看着歌舞,不一会身边便围满了女子。
“公子,奴家陪您喝一杯,可以不要钱的。”
“公子我也是,我也是,你这么好看,我给公子钱,奴家喝一杯嘛。”
楚清歌轻笑,这是把她当小倌了,正应付着,一个看上去三十出头的女人将身边的人都打发走了。
“公……楚公子,都怪我来迟了,回头我定好好教导她们。”
楚清歌摇摇手,打趣道:“刘妈妈,你要是再来晚一点,你这青花阁便不要做了。”
刘妈妈陪着笑脸:“您请吧,老先生已经等候多时了。”
楚清歌点头,跟着刘妈妈走到后院,绕了好几个弯,才走到一块巨石前,刘妈妈伸手按下,面前的巨石轰然挪动,留出一人的缝隙。
刘妈妈低头行礼,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公子请,老先生就在里面。”
楚清歌点头,将钱袋扔给她:“照顾好先生,好处少不了你的。”
话毕便走进去。
穿过幽长的石廊,楚清歌看着尽头的烛光,加快了脚步。
石廊的尽头是一间石室,楚清歌深吸口气,走进去,里面坐着一个位老者。
“你来了。”老人如砂纸板粗粝的声音响起,指了指面前的座位:“坐下,陪我下完这盘棋。”
“舅父。”楚清歌低唤,许久未见,感觉他又老了一些,看着他残缺的双腿,心中一痛,“您这些时日过得还行吗,刘妈妈伺候的顺心吗?”
崔泓深没回答,侧头看着她:“下棋。”
楚清歌执白子看着面前这盘棋,良久,她叹口气:“我不知该如何生,在我看来,这是死局,还望舅父指点一二。”
崔泓深淡淡启口:“楚川在你眼瞎安插眼线,你也觉得举步维艰吧。”他手悬于棋盘之上,“正如这白子一般,周围的黑子呈包围之势,下一瞬就要让白子消失殆尽。”
“可我正觉得这是个机会,也是个突破口,要是让这些人觉得你不学无术,得了封号就安于现状的话,他们必定慢慢就对你少了戒心。”
楚清歌皱眉:“舅父所说之事我也知晓,可有些事情,我不知该如何给别人做。”
崔泓深眸色幽深:“一个好的统治者,要知人善任。”他将手上的书放在一旁,看着楚清歌,“上一回我让你查的青泉之事,查的怎么样了?”